「你來干什么?」
聽見我的問話,紀臨夏皺了皺眉。
她走到病床邊,問:
「既明,你還好嗎?」
見我不回答,他自顧自地往下說:
「醫生說你是白血病,找到適配的骨髓還有可能痊愈,我已經讓助理在江城找合適的人了。既明,你不會有事的。」
我低著頭沒說話。
在全國范圍內都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人選,更別提移植手術也有一定的風險。
與其在意這一點微小到渺茫的希望,不如珍惜眼前看得見的日子。
于是,我沒什么起伏地開口:
「不必了,紀臨夏,如果你是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的話,那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紀臨夏的眼神暗了一下。
「你不用這么和我說話,當年我說過會一直照顧你的,我答應過你的。」
紀臨夏若無其事地提起當年的誓言,讓我心里一陣惡心。
我忽然咳嗽了兩聲,一陣干嘔,卻什么都沒吐出來。
紀臨夏著急上前,幫我拍背順氣。
我卻躲開,她的手尷尬地落空。
紀臨夏頓了下,收回了手,又端來一杯水,貼心地問我:
「既明,要不要喝點水,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一直等咳夠了,才抬起頭看她。
她的眉間籠罩著一股隱約的陰沉氣息,更顯成熟。
和當年那個眉目柔婉,眸光清澈的女孩大不相同。
明明是同一張臉,卻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她說她會照顧我一輩子。
可她忘了自己后半句曾說的話。
她說要嫁給我,愛我一輩子。
可年輕時的誓言沒有作數。
只會把人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