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洲說,她是在得知夏家徹底破產(chǎn)、薄斯迎與她再無瓜葛后,精神徹底崩潰的。
送進醫(yī)院那天,她還在撕扯著身上的衣服,哭喊著要去找薄斯迎。
紀疏雨沒有去看過她。
對于這個人,她早已沒有了恨,只剩下一種徹底的漠然。
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薄斯迎的消息,偶爾會從財經(jīng)新聞里傳來。
離開紀疏雨后,他終身沒有再娶,一心投身事業(yè)。
他身邊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女性,參加宴會時永遠獨自舉杯,眼神里的落寞藏不住。
而聽新來的助理說,他每晚都睡在辦公室,手里攥著一張舊合照,總是會被噩夢驚醒,流下悔恨的淚水。
紀疏雨的生日那天,管家遞來一個匿名的包裹,里面是一支設(shè)計精巧的長命鎖,上面刻著孩子的乳名。
那是她從未對外公布過的名字。
“要退回去嗎?”
顧遠洲問。
紀疏雨搖了搖頭,把長命鎖放進了抽屜深處。
“不用了,就當是個陌生人的祝福吧。”
她知道是他送的。
每年都是這樣,一份匿名的禮物,不附任何紙條,也從不出現(xiàn)在她面前,像一個沉默的影子,遠遠地守著,卻再不敢靠近。
三年后。
海邊別墅的草坪上,陽光正好。
紀疏雨坐在野餐墊上,看著顧遠洲陪著兒子踢足球。
小家伙跑得跌跌撞撞,笑聲灑滿整個院子。
他穿著小小的球衣,額頭上滲著薄汗,撲進紀疏雨懷里時,帶著陽光的味道。
“媽媽,爸爸耍賴!”
他仰著小臉告狀,肉乎乎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顧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