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手,抓起腰間的破邪符器翻身出帳。
白若曦跟著跑出去,正看見遠處山巔的云霧里,一道黑影緩緩消散,像被風吹散的墨點。
“龍三?”她脫口而出。
蘇辰瞇起眼。
山巔的巖石上留著新鮮的血痕,混著玄水龍族特有的青鱗。
他蹲下身,指尖沾了點血,湊到鼻端——是龍三的血,帶著濃重的水屬性靈力。
“他說”白若曦突然按住太陽穴,“他說‘通知教主,青丘公主的記憶正在復蘇,計劃提前’。”
蘇辰的后背繃緊。
他想起昨夜龍三臨死前捏碎的傳訊符,想起玄水龍族與青丘的百年恩怨,更想起祠堂地下那道被封印的、讓他每次靠近都心悸的氣息。
“該走了。”
他轉身收拾帳篷,聲音沉得像壓了塊石頭,“玄水的人很快會追來?!?/p>
白若曦望著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彎腰撿起腳邊的半塊玉玨。
兩半玉紋在晨霧里泛著暖光,拼成完整的鳳凰,尾羽上的紋路竟與她頸間的狐族圖騰如出一轍。
阿黃叼著行囊跑過來,尾巴搖得像小掃帚。
蘇辰系好最后一個繩結,抬頭時正看見白若曦把玉玨小心收進衣襟。
她抬眼望他,眼底有霧氣未散的溫柔:“要去哪?”
“城東?!?/p>
蘇辰拍了拍阿黃的腦袋,土狗立刻顛顛跑到他腳邊蹲下,“赤焰團的駐地?!?/p>
他沒說的是,赤焰團的團長曾是母親的舊部,更沒說祠堂第三塊磚下的東西,此刻正貼著他心口發燙——那是半塊和白若曦頸間一模一樣的玉玨。
晨霧漸散時,兩人一狗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
山巔的云霧中,龍三的殘魂最后看了眼他們離去的方向,化作一縷青光鉆進傳訊符。
符紙在他掌心燃燒,最后幾個字浮現在空中:“目標已醒,啟動血祭?!?/p>
而在千里外的玄水龍宮深處,黑鱗王座上的人影睜開眼。
他指尖捏碎傳訊符,鱗片覆蓋的嘴角勾起冷笑:“青丘的小狐貍,終于要自己撞進網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