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提卡人將蘭索包圍起來,亮出彎刀,為首的男人臉上肌肉彈動,右眼的刀疤使他看上去面目猙獰:“外鄉人,留下所有值錢的東西,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哦,先搜光我的行囊,再在我以為有生還希望的時候給我一刀,欣賞我絕望的表情嗎?”
蘭索仰起頭,微微一笑:“真是令人作嘔的癖好,你那惡臭的腦袋里是裝了排泄物嗎,大叔?”
“你!”卡提卡人勃然大怒,他雙手握住彎刀,用力下斬,誓要將對方砍成兩半。
事實上,他的確成功了,然而,身首異處的尸體化為灰霧,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他身后。
灰色的巨手捏住卡提卡人的腦袋,輕輕一提,將對方提至空中,手掌收縮,腦袋如同水球,砰一聲爆開。
無數藍色的憶質飛濺,灑滿半邊巖石壁,無頭尸體摔在地上,緩緩軟倒,斷口處被灰霧封死,沒有像頭一樣立刻消失。
驚恐、憤怒、猶疑、仇恨、恐懼,諸多情緒出現剩下三個卡提卡人臉上,他們握著彎刀,幾秒后,離蘭索最近的一個卡提卡人沖了上來。
一道陰影閃過,如同劍光隔空劃出的分割線,卡提卡人的彎刀掉在地上,連同兩條胳膊。
卡提卡人痛呼出聲,尖聲嚎叫,他捂著自己手臂的斷口跪在地上,身體篩糠般顫抖。
“怎么,這就不行了?還以為你們卡提卡有多厲害。”
諷刺的話音傳來,年輕的男人站在巨石后的陰影中,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硬要說的話,是淡淡的失望和厭惡。
在三名卡提卡人的驚呼和絕望中,三個巨人般的替身使者將他們捏住,有的不小心捏斷了肋骨,有的扯掉了胳膊,狀況百出。
“你們應該慶幸這里是憶域,一群夢泡和憶質組成的東西根本不能稱之為人,你們所有類人的反應都來自于這片憶域主人的記憶,所以,就算我把你們千刀萬剮一百次,也沒關系。”
蘭索站在那名失去雙臂的卡提卡人面前,冷冷地俯視對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真是令人反胃的一張臉。
他手指一揚,如同在手機瀏覽頁面時隨手勾掉無關緊要的廣告,卡提卡人的臉皮整個被剝了下來,憶質噴涌。
“劊子手先生,被剝下臉皮的感覺如何?有沒有你想象中的美妙呢?”蘭索彎腰,凝視著那團沒有無關的憶質群。
“自我標榜出身高貴,崇尚弱肉強食,sharen取樂,對自己扭曲的價值觀深信不疑,那么,你們也一定能接受被砍斷手腳、剝掉皮膚、拔光牙齒、打碎骨骼的結局了?”
“不認同嗎?只想對弱者揮起屠刀卻不愿意承擔被報復的代價,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蘭索輕描淡寫地說著,語氣很輕,輕得像風,每一次話音落下,這具卡提卡人的身體就被削減一次,直到最后,只剩一小團巴掌大的憶質,融進黃沙里。
他死了。
“這位屠夫,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和人玩游戲,我們也來玩一場吧,我有個……嗯,認識的人,特別喜歡玩賭運氣的子彈游戲,你也試試如何?”
蘭索踱步到另一位卡提卡人面前,灰霧凝聚,在他手中化為一把左輪。
他蹲下,撥轉左輪上的彈夾,解釋道:“這是一把六發左輪,只有一枚子彈,只要你能躲過前面五發,我就放你離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