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呢。”
恰好,隔壁傳來梅隆吭哧吭哧搬東西的聲音,很近,越來越近。
“想想辦法呀總監(jiān),你也不想被公司人看見這幅樣子吧?”
蘭索笑著說。
以前長得挺可愛,怎么就……
“原來我還有得選?”砂金從容不迫,他無視身上糾纏著的禁錮,一邊思索一邊道:“看來在夢里,即便是星核獵手也很難讓人永遠閉嘴。”
蘭索眉頭一挑。
自他撿到砂金,就沒讓對方離開過他視線,收集憶質碎片時也留了替身使者從旁監(jiān)視,在無人提醒的情況下,砂金不可能意識到這里是夢境,而非現(xiàn)實。
他是怎么分析出來的?
蘭索思慮一秒,想起先前看見梅隆時,公司職員提到了有關夢境和現(xiàn)實的模糊字眼。
百密一疏。
“是又如何,這不能改變你受制于人的境況。”蘭索用紙筒敲了敲砂金的肩膀,提醒對方不要得意忘形。
“我們做筆交易吧,獵手。”砂金突然道。
“總監(jiān),你好像沒搞清狀況,我們之間,現(xiàn)在我才是有利的一方,你沒有上桌與我賭的資格。”
“我當然有,就賭那枚需要兩位星核獵手出動的星核。我會以公司總監(jiān)的名義為你在匹諾康尼的合法身份做擔保,并幫助你奪取星核,你要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保證我的安全。”
兩位。
砂金這么快就猜出流螢也是星核獵手了?
“你憑什么認為星核獵手會沒有把握獵取一枚星核?”蘭索好笑。
“憑你現(xiàn)在正在努力搜尋我的記憶。”砂金說。
蘭索眼底悄然劃過一抹警惕。
砂金怎么又知道了?!
“看來我說對了。”
砂金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他歪頭,主動把臉貼上懸賞令卷成的紙筒,目光鋒利逼人。
“在你的客廳,我見到了那名自稱加拉赫的獵犬家系治安官,他主動攻擊,沒有惡意,有意尋找我的破綻,我將計就計。
醒來后,我腦子里多了一段童年記憶,我猜測,我并未真正喪失記憶,它們只是以某種特殊形式被分割,散落在某處,加拉赫想傳遞給我的訊息不外乎此。”
“我昏迷的時間里,他應當是將我目前真實的情況告知于你,所以,在過去的一個半系統(tǒng)時內,你和那只憶域迷因開始尋找我散落在流夢礁中的記憶。
無論你的目的是幫我還是拿捏我,都說得通,現(xiàn)在看來是后者,否則,你在拿到第一份記憶時就會交還于我,而非現(xiàn)在這樣……”
砂金看了眼手臂上纏繞的灰霧,被他注視,原先流動平緩的灰霧突然激動起來,流速加快,上下起伏,收緊又放松,活躍異常。
不知怎的,蘭索臊得慌,他狠狠一瞪,灰霧瞬間耷拉下來,沒了活氣。
“第一份記憶是加拉赫返還的,于情于理,他都是最了解內情的人,甚至說,他很可能是造成我失憶的元兇。
如果他是為了尋求我的幫助,完全可以自己和盤托出,表示誠意,自導自演是出色的計策,我并不反感,但他卻在提醒我的同時,將能夠找到我記憶的透鏡交給你,這很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