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方才的語氣只是單純的疑惑,可被宋歸真這么一鬧,不免有些惱怒,“這可是涉及到大家安危的大事,我連問也問不得?”
宋歸真心下了然,江慎還是跟年輕時候沒什么區(qū)別,容易被人挑撥而情緒波動,這正好如了他的意,雪中送炭的情誼遠比錦上添花要好,他要在所有人都質(zhì)疑季冬青的時候站在她這邊。
“倒也不是問不得,只是我們該相信季道友的判斷,你看連我家且安都不曾質(zhì)疑,你身為一族族長,怎能光冕堂皇地提出質(zhì)疑動搖軍心呢?”宋歸真裝出一副大義的樣子。
宋且安卻懵了,他雖然知道自家族長有些算計在身上,卻沒想到會公然和江家挑釁起來,畢竟以前的他總是放任自己和江黎接觸的。
江黎也深覺無奈,明明她聽季姐姐的方案聽得好好的,可要么是自己祖父跳出來,要么是宋歸真跳出來,讓她遲遲無法聽到計劃的全部。
“宋族長這話說得未免太過牽強,我祖父不過是隨口一問,季姐姐都沒有說什么,您卻在這里挑撥離間,真正想亂了軍心的人到底是誰呢?”
季冬青一看宋歸真,就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樣,但她可沒有當靶子的習慣,況且讓他們繼續(xù)爭吵更是耽誤時間,便當機立斷道,“因為要救人。”
一聽到救人,他們也不好再爭執(zhí)些什么,只好靜下心來聽季冬青講。
“地界會變成如此模樣,源頭是因為地母的墮落。但無論如何,地母永遠是地界子民們心中的神。他們朝拜著她,將其視為信仰,跟隨她,也因此在她的影響下墮魔。但這樣他們并非不能解救,若能破碎地母的靈魂,就能把他們從思想中解放,那些因為信念而聚攏的魔氣也會隨之散去,大多數(shù)人都會恢復正常?!?/p>
聽了季冬青的話,沈白禮的眼神又柔和了些,他對于以殺證道的刻板印象有了些動搖,他所寄予厚望的學生似乎仍然在堅持著從善之道,只是證道的方式不同罷了。
“碎魂的方法,想好了嗎?”在場唯一不感到震驚的只有衛(wèi)祈蒼,如若季冬青真是那人的話,她自然會永遠愛著世人,無論陷入何種境地,無論方式如何變換,她都會救人。
“參照上古靈書的方法,在諸位助我鎮(zhèn)住地母靈魂后,我需要潛入地母的神識,找到其心結后將其破碎后方能斬殺靈魂?!奔径嘧匀灰呀?jīng)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為何一定要將其斬殺,既然她是地界人人心中的神明,為何不勸說其改邪歸正?”倒不是沈青雉有著多大的善心,只是季冬青有漏洞的地方,她就要插上一腳。
大能們聽了這話,又突然倒向了沈青雉那邊。質(zhì)疑的目光在季冬青身上打量,他們自然也不是什么菩薩,只是勸服的話可以讓他們不背上殺孽。
畢竟殺孽越少功德越多,他們這些人在天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大不了就是去斬殺一些靈獸,價格沒有與妖魔對抗過,自然沒有多少功德。
若是草率斬殺了地母,損了自己的功德,自然難以長生。
長生并不只是人界和地界眾人渴求的事情,天界的他們又何嘗不想永遠活在這世上,畢竟人死如燈滅,死后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對于靈氣充沛的天界,加上無數(shù)珍惜法術的堆積,大能們真正缺乏的不是如何提高修為,而是在巔峰之際可以度過最終考驗的功德。
“如果地母真的會被勸服的話,季冬青也不會向天界求助了?!币粋€聲音突然chajin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符玉?!毙l(wèi)祈蒼喚道。
“參見天尊?!狈駥τ谶@個救過他好幾次的人有著滿心尊敬。
“天尊識得這小妖?”宋歸真雖然極力掩飾,可眼里的輕蔑卻溢于言表。
“他原型是靡荒木?!毙l(wèi)祈蒼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卻讓眾人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