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她沒忍住低下了頭。
季冬青卻沒怪罪,她如昔日一般摸了摸江黎的頭。
“好了,都站著做什么,
坐下說話。”衛祈蒼率先坐下,面上看不出喜怒,并不像江黎他們有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小叔叔,
快來坐這,
這舒服。”在沈白禮身側的女子搶先坐下。
沈白禮素來講規矩,那女子還沒坐下,
就被他控在原地。
看著自己要坐不坐的糟糕姿勢,本來恣意的女子頓時變得欲哭無淚起來。
“幼侄無禮,祈蒼你多包涵。”沈白禮拱手致歉道。
“這么多年,誰都變了,就你沈白禮一點沒變,”衛祈蒼笑笑,給那女子解了術,“青雉既然是你侄女,自然不必見怪。”
沈青雉猝不及防地坐下,整個人還有點懵。
“無禮不成規,無法不定矩,守禮遵法,方稱之為人,”沈白禮卻并不認可,“晚些回去罰你課業。”
季冬青強烈的法制觀念,一方面是因為前世,另一方面便是沈白禮的教導,不過那也是曾經的她了。
“不知季冬青你以為如何?”沈白禮把矛頭轉了向。
“夫子善論。”
“原來你還認我這個夫子,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殺戮迷了眼,沉溺在力量和欲望之中了。”
沈白禮依舊是那個身如勁松的端莊君子,可季冬青卻不是那個道心通透的學子了。
“恭敬在心,不在虛言。”季冬青不冷不熱道。
“那你可還記得結業前我給你寫的批語?”沈白禮無疑是有些憤怒的,季冬青算得上他最看好的學生,可如今重逢,懷善之人卻被兇煞沖相。
一生心懷坦蕩,不墜青云之志。
季冬青自然沒忘。
“季冬青,如今你于青云之上,是否守心如一,依舊坦蕩?”沈白禮質問。
“我道我證,這也是夫子教我的。”季冬青答非所問。
沈白禮被氣得拂袖,正想繼續反駁,卻被衛祈蒼制止,“白禮,何必與后輩置氣。”
這番看下來,宋且安之前疑惑的事也都有了答案,既然季冬青的夫子是沈夫子,那季冬青知道那么多也合理了,畢竟沈白禮可是天界的百科全書。
“后輩不解,為何白禮前輩會去人界授課?”宋且安直言不諱問道。
這卻讓沈白禮哽住了,一旁的衛祈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