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所不妥,您目前身子薄弱,
若是這季督察有謀逆之心,恐怕微臣會無法及時保護您。”
“陸大人這話是何意?”人皇似笑非笑道。
“陛下,您恐怕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武邑郡那個謀害女子的墮魔人就是季督察的發小。”陸大人意有所指。
“哦?陸大人有話不妨明說。”人皇敲了敲椅子,笑問道。
“陛下,雖然季督查并沒有作案嫌疑,但她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誰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季督察隱藏得太好,所以屬下并不能讓您和她獨處。”陸大人鞠著身子道。
“照陸大人所說,那倒是我不辯事理了,畢竟這事我早已知曉。”人皇裝作無意道。
“微臣…不敢。”陸大人直起了身,卻沒有后退半步。
“是嗎?我看你這樣子可不像不敢的,倒像是等我去世就立馬坐上我這位子。”人皇雖是笑著,語氣卻帶著三分警告。
“微臣絕無此心!”陸大人連忙表忠心道。
“倒不見得,畢竟昔日陸大人不是挺重視季督察的嗎?我還記得是你把她戒掉到郡城里,聽說你催的很急,但最后也沒有見上一面。我本以為你是愛惜她這個人才的,如今看來不像是欣賞,倒像是提防。是季督察惹惱了陸大人,還是陸大人怕我拉攏季督察呢?”人皇一下又一下敲著扶手,審視地看向陸大人。
陸大人一秒就跪下了,他一邊忙磕著頭一邊說“不敢”,只是面上的表情,卻不像他行為那般惶恐。
人皇也不叫停,就這么看著陸大人磕頭。
簾外的季冬青也終于反應過來這人是誰——武邑郡的上任郡長陸啟。
“好了,磕夠了就出去,沒磕夠就出去繼續磕。”一炷香后,人皇才一點不留情面道。
陸啟有些猶豫,可人皇畢竟是人界最強,雖然人人都說人黃病重,可他并不清楚人皇目前的實力,只好暫且忍讓避其鋒芒。
待陸啟退出后,人皇才笑道,“讓你見笑了。”
“陛下多慮了。”
“好了,我也不是閑著沒事把你叫來,我如今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是人界仍未能找到下一個合適的繼任者,我才繼續硬撐罷了。而真的讓我好奇的,是靡荒木的事。”人皇也不再拐彎抹角。
“陛下想知道什么?”季冬青面上冷靜,實則未曾想到人皇會把自己的身體狀況托盤而出。
“靡荒木的報告我都看了,所有事件造成的影響以及遍布的范圍我也都有所了解,我聽說是有所謂的神徒在中傳播,但我想知道他們選人的標準到底是什么?”人皇斜靠在椅子上,這樣能省力不少。
季冬青沒有想到人皇一下就問到了點子上,看來此人是認真看過所有卷宗的,她分析道。
“具體的標準我也并不清楚,只是有自己的一點猜測。我認為他們應該是先找到身體里含有魔種,而后暗中對他們進行觀察,對有潛力的、家里遭遇重大變故的、內心怨恨不滿的出手,將他們引誘入魔變為己用。”
“魔種?這倒有意思了,我會下達徹底搜尋魔種的命令,我需要你把余下的一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人皇頓了頓道,“我能給你最高權限,但這件事情依舊十分兇險,你需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有去無回的心理準備。”
人皇還想再說些什么勸慰的話,季冬青卻直接接了下來,“屬下領命。”
季冬青在郡城找到了原主父親的卷宗,并不是像大伯說的那般做生意出了意外,而是死于靡荒木!只是那時人們皆不知是靡荒木,還以為是原身父親沾染上了妖木,人人為了辟邪皆諱莫如深。
想到這,季冬青更顯堅定。無論是為了自己、鄭依棠、原身父親,還是被殘害的無辜之人,她都打算查個水落石出,如今有了人皇的幫助她自然更加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