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的背影走遠,季冬青才回了家。
“娘,我回來了。”季冬青道。
馮霜聽到季冬青的聲音,從里屋走了出來,瞧見季冬青的學服沾了些大大小小的泥塊,不禁皺眉問道,“你衣裳怎么回事?”
面容滄桑,卻難藏美人遺痕。馮霜梳著婦人髻,完美的骨相未曾被歲月磨滅,眼角已然泛起皺紋,一雙美眸卻仍顧盼生輝。
季冬青這才意識到學服被弄臟了,思前想后才反應過來,應是今早練劍時弄得,“練劍時沒站穩摔了一跤。”
因為摔得并不重,季冬青沒放在心上,可昨晚剛下了雨,倒是弄臟了衣服。
“你這孩子,多大了還會摔?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隨了誰,快把衣裳脫下,臟兮兮地成什么樣子?”馮霜嘴上不饒人,眼眸中的擔心卻藏不住,她翻看著季冬青,生怕季冬青因跌倒受了傷。
季冬青早已習慣了刀子嘴豆腐心的馮霜,轉著圈給馮霜展示自己毫發無損,“我沒事。”
“快去把衣裳換了,午飯我給你放屜籠里了,你自己去熱熱吃。這沒幾天就要考試了,你可得給你娘我爭口氣!”馮霜把季冬青推向凈房,嘴里念念叨叨的,卻沒提入贅的事。
季冬青拗不過馮霜,順從地燒水洗澡,順帶將衣裳洗干凈晾曬起來。
等她吃完了飯,馮霜還在天井忙活。
瞧見季冬青來了天井,馮霜又叮囑起來,語氣不算好,但只要細聽就知那是慈母的憂慮,“下次練劍小心些!這么大了還這么粗心。”
“知道了。”季冬青柔聲應好。
到底是什么讓馮霜變得這般強大?
時間倒回去些,馮霜也只是個小姑娘,或許也會被煙熏得一臉黑,遇上不講理的親戚,會哭會掉眼淚。可現在她能從容打點好一切,能對極品親戚據理力爭。
“想什么呢?帶著這點橘子去吃,可別遲到了。”馮霜瞧季冬青發愣,敲了兩下她的肩膀。
季冬青拿過橘子,先是搖搖頭后又點了點頭。
“跟你那個悶葫蘆爹一模一樣,快去吧!記得把東西收齊拿回來!”馮霜絮叨了幾句,又轉身曬種,她將種子分好類別,趁天氣好在天井鋪開晾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