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編曲和伴奏跟樂隊合作也是一樣的效果,他沒必要非得冒這個險。
后來卻漸漸發現,其實不盡相同。
他還是喜歡在創作音樂的過程中與其他人碰撞出更多創意和靈感,打破個人固有的思維框架,也喜歡在現場演唱時跟樂隊成員隨性互動,共同發揮出樂器本身的生命力。
那才是他最向往的live。
但樂隊畢竟是一個團隊,如果再次失敗,受影響的會是整個團體,而不只是他一個人。
他不能隨意草率地重新開始,那未免也太不負責了。
店員把他帶到了訂好的座位,在二樓安靜偏僻的一隅,葉奈已經坐在那兒了。
等旁邊沒其他人了,葉奈開門見山道:“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就是故意帶你來的,你要是看到定位之后說不想來或者現在想走,我還有pnb,選吧。”
易行知挑了挑眉:“pnb是什么?”
“換個地方聽livehoe。”葉奈實話實說,“主要是為了拖夠時間,多的別問。”
易行知笑道:“行吧,那就這兒吧,至少還有你喜歡的歌手。”
而且他也確實想知道是誰。
在他印象里,這里近幾年的駐唱歌手都不太像葉奈會喜歡的類型。
但當看到一支從未見過的樂隊走上臺時,他忽然就知道答案了。
同樣是四人樂隊、原創搖滾,雖然曲風跟飛渡略有相似,但又融入了獨樹一幟的個性元素。成員看著二十歲左右,每個人都有很鮮明的個人特征。
待他們唱完一首,葉奈說:“他們幾個都是飛渡的歌迷,這個樂隊就是在飛渡解散之后才成立的,現在算是這個酒吧的新頭牌吧。”
“你喜歡的原因呢?”易行知看著臺上問。
“看不到飛渡,看個代餐解解饞吧。”葉奈喝了口無酒精的特調,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
易行知轉過頭看向他:“你真的還想再看到飛渡?”
“很多人都想吧。”葉奈跟他對視,“你呢?”
這時臺上的樂隊開始唱第二首歌,易行知沒說話,沉默地又望了過去。
八年前,飛渡也是這樣站在臺上表演的嗎?盡管面龐稚嫩,唱功也還稍顯青澀,卻個個都懷揣著滿腔熱血。
好像已經恍如隔世,可他竟然又能記清很多細節,往事歷歷在目。現在想起來,似乎更多的還是懷念,那確實是一段純粹的歲月。
樂隊又唱完兩首之后,有現場觀眾點了歌。
前奏響起,易行知很熟悉,這正是飛渡解散前出的最后一首歌,是他自己寫的。
后來他曾后悔過,如果早知道這首歌會是作為結束的存在,就應該再多用心一點,或許就能少點遺憾。
不過現在聽來,好像也沒有什么能再改進的地方了,畢竟他本來就會在每一次都盡量做到極致。
那個主唱應該真是飛渡歌迷,這次用的唱腔和咬字方式都模仿了他,引得臺下群情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