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可以理解?!比~奈喝了一口茶,“不然當年也不至于被那三個孫子騙成那樣。”
“對關系好的人沒什么防備心,人之常情。”易行知輕聲說。
“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神奇,居然能跟那種人玩到一塊兒去?!比~奈搖了搖頭,“但當時是真當哥們兒,元磊那會兒跟我都沒他們那么鐵。”
易行知握了握葉奈拿著茶杯的手,嘆息道:“可能因為,人多面,又善變。”
葉奈看著他,反握住了他的手。
人多面,又善變。
確實如此。
起初認識那三個人的時候,他們是廠牌里為數不多能跟他聊得來的人,再加上他們四個基本是同一時期加入nah的,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他們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明知他不能喝酒還總來勸酒,明知他討厭煙味還非得讓他學著抽煙。
但會跟他聊聊最近寫的新歌、說唱圈的最新動態,還有生活中的見聞和趣事,有時一人幾句玩玩freestyle,相處得挺融洽。
變化不知是在什么時候發生的,身處其中的時候毫無察覺,等到出事之后再回看,才發現一切似乎有跡可循。
隨著他的曝光率和知名度越來越高,演出機會也隨之增多,幾人漸漸與他疏遠了。他試圖主動跟他們多來往,但好像收效甚微。
后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們又開始經常來找他,關系似乎恢復如初。
只是有一回,他們不知從哪兒聽說了他的家世背景,忽然提起有沒有可能讓他爸幫忙牽線搭橋,讓他們簽個公司或者上個節目之類的,就像他一樣。
他那次很生氣,認為他們是在侮辱他的努力,厲聲表明他所獲得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掙來的,從來沒有依靠過家里。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們的重點并不在他,而在于那些被他一口回絕的提議。
所以后來才會干出那么喪心病狂的事。
那吳成遙呢?肯定也不是一開始就那么兩面三刀的吧?
“他……”葉奈沒說名字,“是不是確實也為飛渡付出過很多?”
“他上次說的是真的,沒有他,也不會有飛渡?!币仔兄吔o兩人的杯中添茶邊說,“我十七歲那年打算組建樂隊,然后在本地的吉他愛好者聚集地認識的他。”
“你跟席彬不也是在那兒認識的么?”葉奈脫口而出,隨即發覺不對,趕在易行知問他是怎么知道的之前說,“沒事,你繼續?!?/p>
“是那兒?!币仔兄袅颂裘?,但沒多問,“其實當時我是先問的席彬有沒有組樂隊的想法,他說沒有。吳成遙在旁邊聽見了,才找的我?!?/p>
“席彬居然說沒有?”葉奈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