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聚氯乙烯的黃色地板,長方形場地上畫著白線,中線、中圈、三分線、罰球線……赫然是一處室內籃球場!
仔細看,和室內籃球場還是有點區別,只有東側有籃筐,西側籃筐的位置架著幾臺高速攝影機,攝影機旁一張電腦桌。
五個白塑料外觀的白老師老老實實站在籃球場邊緣,見到推門而入的一行人,立馬走過來站好,齊聲喊,“老師早!”
宋河相曉桐走到墻角的塑料筐旁,大筐子里堆滿籃球,兩人二話不說,抓起籃球遠遠拋過去!
五個白老師動作笨拙地接球,四肢像大病初愈的病人般踉踉蹌蹌,五個球有三個接飛了,三個白老師跑去追球,撿了好幾次都沒撿起來。
“站三分線外,投球!”宋河下令。
五個機器人抱著籃球在三分線外站成弧形,舉著球猶豫了半天,依次哆哆嗦嗦投球!
前三個球連籃筐的邊都沒沾到,有氣無力掉在地上滾遠,最后兩個球更差,倆白老師吸取前面同伴的教訓,試圖大力投球,結果力氣用過頭,籃球迫擊炮彈一般從籃板上空高高飛過去。
“去撿球再投,每人投十次!盡量投中!”宋河說。
他和老婆走到電腦桌后,看屏幕上的數據。
高速攝影機一直在動,既盯緊籃球軌跡,也盯緊每個白老師的全身姿態,屏幕分為左右兩部分,左邊是攝像機拍攝的實時畫面,右邊則是三維空間動態捕捉,五個火柴人般的抽象線段正在動來動去。
實驗室里籃球砰砰聲不停,白老師們摸索著一次次投球,但動作笨的可以,總共投了二十多次,才終于投進一個。
五十次投球終于結束,總共只投進四個球,相當磕磣,他們自己都感覺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地抱著球站著,也不吭聲。
“打籃球難不難?”宋河走過去,笑著問。
“難……”五個白老師蔫頭耷腦。
“想不想速成?”
“想!”聲音洪亮起來了。
“投籃投不進很正常,一方面你們此前沒練習過,另一方面你們四肢的運動軟件版本太老,所以你們會有種腦子指揮腿去彈跳了,腿慢了半拍才跳起來,腦子指揮手去投球了,手勁卻不聽使喚的感覺,對吧?”宋河道。
“對對對!”五個白老師連連點頭。
“我知道大概該用多少力氣,但胳膊電機有自己的想法。”
“起跳感覺不穩,有種要往前撲的沖動,腳關節不聽使喚!”
“老師您說的太對了!”
白老師們七嘴八舌,宋河抬抬手,他們立刻安靜。
“運動軟件更新一下,你們的運動能力應該會強很多,怎么更新?今天教你們一個受益終生的關鍵本領,祈禱!”宋河說。
“向神祈禱,神會給你們啟發,人類祈禱的神往往是現實中看不見摸不著的,但你們機器人的神,就存在于現實中,那就是超級計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