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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嫁到顧家,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笑過了,少年的海誓山盟轉(zhuǎn)頭成空。
她還記得,教堂之中,顧意寒對她許下的諾言。“阿詩,我立誓,我會愛你,會珍惜你,會守護你一輩子。”
可轉(zhuǎn)眼間,醫(yī)院的癌癥晚期診斷通知書和離婚通知同時下達。
那一天,她無比絕望地孤身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而他前往本市最昂貴的私人餐館,陪周清清過生日,慶祝她得了鋼琴大獎。
多年以來的夫妻之情到底是沒能撼動顧意寒的內(nèi)心。
“啊,意寒哥哥,我突然闖進來不會打擾到你談生意吧。”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銀鈴般優(yōu)雅的笑聲,那笑聲她季詩再熟悉不過了。她曾經(jīng)的好閨蜜,周清清。
周清清始終是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大門被打開,高跟鞋踩上大理石地面,發(fā)出噠噠幾聲后,周清清無意間倒入顧意寒懷中。
“無妨,只是和上不了臺面的人說話罷了,跟她聊還浪費我寶貴的休息時間。”
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電話這頭,季詩暗自神傷,眼角下的淚珠不曾停下,床單被打shi了一遍又一遍。
原來在他顧意寒的心中,她季詩就只是一位上不了臺面的糟糠妻。
“顧意寒。”季詩冷汗直冒,呼吸斷斷續(xù)續(xù),胃部翻江倒海。
“我”她氣若游絲,甚至沒有力氣吐出完整的音節(jié)。
最后的遺言,戀愛腦的她本應(yīng)該祝福顧意寒,或者是讓她的丈夫記住她的名字。
可是,在生命最后關(guān)頭,她想要為自己活一次。
她不是誰,既不是顧家的媳婦,也不是季家不要的千金。
那她是誰?到最后一刻,季詩才明白,她是她自己。
“我祝你不得好死!”
她的后半段人生就像這段感情一般,滑稽又可笑。
電話被她掛斷。
與周清清嬉笑片刻后,顧意寒才意識到季詩好像在罵他,剛被周清清哄開好心情再次消散。
“住口,季詩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你忘了當(dāng)初你是怎么討好我的嗎?”
“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我還能允許你后半生衣食無憂。”
屏幕那頭是死一般的沉寂。
“嘟——”
“嘟——”
顧意寒點亮屏幕,上面顯示季詩已經(jīng)單方面掛斷了。
“她怎么敢掛我電話?”顧意寒不可置信,往日里都是他先掛斷電話,季詩只會死纏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