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幻覺。
男人朦朧低垂著眼如此想著。
這是這段時間看見的第幾次了?
他記不清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病已經(jīng)越來越嚴(yán)重了,他開始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幻聽、幻覺。
每一次的幻覺中,他的愛人都在和不同的人touqing貪歡。
有時候是熟悉的臉,有時候是陌生的臉,有時候甚至是僅有一面之緣的快遞員、修理工人。
他吃的藥也從一瓶變成了兩瓶、三瓶、四瓶……
喬允南有時候覺得他整個人都像是個干癟恐怖的藥罐子一般,為了維持丈夫喜愛的溫柔美麗的皮囊,他早已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丈夫在的時候,他依舊是賢惠美麗的妻子,丈夫不在的時候,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的疑心病從未被治好,它變得愈發(fā)壯闊、恐怖,如巨大陰影一般覆蓋在他們岌岌可危的婚姻之上。
或許有一天,它會徹底炸裂開來,將他和丈夫一起炸得血肉模糊、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見喬允南緩緩閉上那雙怪異含笑的霧眼,江讓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手忙腳亂地推開舔的愈發(fā)夸張的談寬,冷汗涔涔地壓著嗓音道:“今天就到這,喬允南剛剛睜眼了,也不知道看清楚了沒有。”
談寬沒吭聲。
江讓煩躁地抓抓頭發(fā):“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又得鬧——你怎么不說話?”
一直到這會兒,青年才發(fā)現(xiàn)眼前滿面水光的男人陰沉到近乎扭曲的臉。
“江讓,”談寬動了動舌尖,遒勁的雙臂鼓起壓抑的弧度,那雙黑漆漆的眸中仿佛攪動著無盡的妒火,他森冷而沙啞道:“你今天還跟誰做了?”
“別想著糊弄我,你可別跟我說你脖子上的是蚊子咬的?”
“告訴我,是哪個婊子勾的你又發(fā)情了?”
江讓是真沒想到這一茬,但他的反應(yīng)能力從來都很快,沒一會兒,青年便反客為主地冷下臉,嗤笑道:“談寬,你這話說得好笑,首先你以什么身份來質(zhì)疑我?其次,你既然不信我,還要來我面前犯賤做什么?”
說完,江讓便沉著臉準(zhǔn)備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