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這樣。
沈初一不再深入調查是為了保護自己,她此刻的憤怒是因為秦榮的自大和愚蠢可能已經害死了秦聽和白世舟,且打亂了她的所有計劃。
為什么不等等呢?等她徹底摸清“地下室”的狀況。
沈初一這樣想,也這樣說出了口:“我想您也明白秦聽和白世舟或許已經死在章典的地下室,所以才那么急切的聯系上我。您可以直接說需要我做的事,像上級吩咐下屬那樣,不需要和我談其他的。”
是的,吩咐她。
沈初一想,不是她愚蠢把上司投射成“母親”,是她的上司試圖通過她的渴望來更好掌控她。
秦榮仿佛愣在了對面。
“今晚我回到那棟房子時,章典已經在了。”沈初一主動告訴秦榮她想知道的:“如果秦聽和白世舟是在我離開后潛入地下室,到目前處于失聯狀態,那應該是被章典發現困在了地下室里。”
她坐在馬桶上托住了額頭,今晚章典的所有失常反應都有了解釋。
他比她先到家卻沒有見到人,是因為他在地下室中對付秦聽和白世舟。
他撒謊、刪除門鎖監控,是為了不讓她發現他沒有下樓去取炸雞。
他的瞳顫也是因為耗費了太多異能對付秦聽、白世舟。
那么,他完好無損的坐在沙發上,大概率是徹底制服了秦聽和白世舟,他們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他粘著她一起來醫院,是為了不讓她有機會進入地下室。
“秦聽和白世舟只是困住了?”秦榮語氣再次急切起來。
“我無法確定。”沈初一如實說,“我會想辦法進入地下室救人。”
“不,沈一不需要你涉險去地下室。”秦榮說:“你想辦法把章典困在外面一晚上,我派人去地下室救人。”
“那只會讓更多人死在地下室。”沈初一說:“您還是沒有明白章典的異能,他的異能是可以侵入任何系統和監控,他在典的電話,他在找她了。
“我來想辦法。”沈初一飛快的和秦榮說:“如果您還想再見到秦聽就不要輕舉妄動。”
她掛斷電話,也掛斷了章典的來電,離開隔間在洗手臺慢慢地、仔細地清洗自己的手,直到思考好下一步該怎么做才擦干凈手走出去。
章典已經站在洗手間的走廊中,正要朝她所在的位置過來,黑襯衫將他的臉襯托的更加蒼白,在冷光燈下仿佛要透出藍色的血脈。
她走向章典,在他沒開口之前冷聲問:“你做了什么?”
章典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對秦聽做了什么?”沈初一繼續壓低聲音追問:“不然秦榮怎么會打電話給我,旁敲側擊的問我,你今天幾點回的家?有沒有什么異常?”
她能看到章典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神色緩和地伸手攬住了她的雙臂,溫柔撫摸著說:“我什么也沒做,你很清楚我今晚去見了律師,沒結束就接到醫院的電話趕來醫院,我的律師和行車記錄儀都能作證我沒有去別的地方,我怎么會有時間對秦聽做什么?”
他難道就不是騙子嗎?他多么擅長偽裝和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