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天澤坐在椅子中雙手交握著放在審訊桌上,
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微笑:“原來是沈探員負責調查這樁案子嗎?沈探員的派頭倒是比白世舟更像署長。”
你看,有權有勢的天龍人從不會回答低位者的問題,他們擅長掌控節奏,擅長親切的表達:你不配問我問題。
可惜,
他比章典還差遠了,他只是有權勢卻沒什么腦子。
沈初一沒有再問,直接將王昭昭的口供錄音、酒店送餐車拍下來的鐘天澤那段監控,
播放給他聽、給他看。
虛擬屏幕的光一閃一閃照亮鐘天澤的鏡片,他臉上笑意全無,
在還沒有聽完時就開口說:“這就是沈探員說的確鑿證據?”
他甚至嘆氣笑了一下:“沈探員為了污蔑我,
不遠千里去騷擾我的前女友,真是辛苦了。”
然后音頻結束,
他更放松的靠進椅子里問:“然后呢?沈探員打算就憑一段監控、一個人的口供誣蔑我性侵了白雪芙女士?強奸這樣重的罪名,可以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就定罪的嗎?”
“我現在問的是,
你認不認識白雪芙?”沈初一再次問:“看來你和你的朋友一樣不清楚,
坐在這張審訊椅里的人叫嫌疑犯,
嫌疑犯該做的是警官問什么你答什么。”
鐘天澤看著她,眼神變得冰冷,卻依舊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白世舟說:“看來白署長培養出了一名了不起的警員。”
白世舟依舊沒有說話,
他既然把主控權交給沈于藍就不會代替她發言,尤其是在鐘天澤面前,他對沈于藍的輕蔑,何嘗不是對特罪署的輕蔑?對法律的輕蔑?他以為他可以立于法律之上。
“鐘先生還有心情扯閑篇,看來你的時間也不緊迫。”沈初一干脆側頭對白世舟說:“署長,不如就讓鐘先生在這里坐著,冷靜地回憶回憶十年的事,我們繼續去調查?”
白世舟對上她的目光,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時間說:“也好。”
然后起身,帶著她和司康要離開審訊室。
鐘天澤沒想到他們是真的走,一下子冷了臉:“白世舟。”
白世舟停下腳步,開門抬抬下巴讓沈初一和司康先出去,回頭看向了鐘天澤。
“白世舟。”鐘天澤依舊坐在椅子里,眼神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壓迫:“你倒是對你的下屬言聽計從,要不要我提醒你,是誰一手提拔的你父親?幫扶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