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樹、司康,出去。”白世舟命令說。
安嘉樹猶豫了一下,想再勸一勸,但白世舟又重復一遍:“出去。”
安嘉樹已經明顯聞到他身上的“火藥味”。
“出去吧,放心。”沈初一撥開了安嘉樹的手。
安嘉樹只好離開了會議室,在外看了一眼司康。
司康從椅子里站起來,對白世舟說:“署長沒有必要在這些事上苛責,特罪署的存在不就是為了破案嗎?”只要破了案,將兇手繩之以法,別的重要嗎?他不明白白署長為什么總要對沈于藍發火。
白世舟看也沒看他,只是吩咐他出去關上門。
司康走出去關上門,又透過門看里面的沈于藍,希望她不要脾氣上頭跟署長硬碰硬,有氣可以私底下解決。
安嘉樹馬上朝著審訊室跑過去,推開門就對里面的鮑嘯低低說:“鮑姐來一下。”
鮑嘯正在和魏霄談話,回頭看他一眼:“怎么了?”
他過來在她耳朵邊耳語說:“署長和于藍吵起來了,還把我們趕了出來。”
鮑嘯馬上起身。
※※
會議室里。
白世舟將窗簾全部拉了上,打開燈照亮她的臉,直接問她:“重啟白雪芙的案子是不是秦榮早就授意了你?”
沈初一不回答。
白世舟壓著火氣走近她,低聲說:“你那么聰明的人,難道還看不出來秦榮在把你當槍用嗎?她重啟這件案子是為了什么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沈初一看著他,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趣味性的審視著他說:“白署長,你是不是在批評中長大的?”
白世舟一愣。
她眼底里趣味性的笑意更濃了:“你很愛用反問句,我猜在你的成長過程中你沒有得到過認可,哪怕你很出色很優秀,你的父母或是長輩對你說得最多的也一定是反問句,比如:你覺得失誤在哪里?你認為自己滿分就很厲害嗎?所以你無法接受犯錯,因為你不被允許犯錯。”
白世舟愣怔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以形容的恍惚和難堪,就像是眼前過了一幕幕小時候被批評的情境。
然后他憤怒了,打破了該有的距離逼近沈初一,離得很近:“不要用你分析罪犯的手法來分析我。”
沈初一她抬眼能看清他瞳孔中有一圈淺淺的藍色,她心里爽了。
她從章典那里學到,沒有人喜歡被挖出過去的痛苦和難堪來分析。
“你是一名警員,難道你不明白你的一點錯誤就可能造成嚴重的后果嗎?”白世舟質問她:“就像現在,秦榮在用輿論來給人定罪、用輿論來誘導我們朝著她想要的方向查案,沈于藍探員這是你在學院里學到的偵查手段嗎?這是你的老師教授給你身為一名警員該有的辦案準則嗎?”
沈初一聞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那味道帶著天然的壓迫,本能的讓她想后退,可她不服,她伸手壓在白世舟xiong前冷聲說:“你是在對我使用信息素壓迫嗎?這是你身為警察署長、我的上司讓我服從的手段嗎?”
白世舟幾乎瞬間熄了火,他僵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高大身影籠罩下的沈于藍,她臉上是絕不屈服的表情,眼睛里燃著火一樣與他對抗。
他聞到她身上濃烈的“炮火味”,那是憤怒的氣味。
他意識到自己居然失態到信息素泄露,逼近她,壓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