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舟看著那張照片眉頭一直沒松開過,他當然認得出來,因為安思危曾經是他的恩師,也是他親手將安思危送進的大牢:“所以入侵特罪署數據庫、更改白雪芙尸檢報告、毀掉尸檢監控這些都有前署長安思危的授意、協助是嗎?”
“是。”魏嵐風像是終于說出了積壓在心底的秘密,姿態反而放松下來:“如果沒有特罪署署長的協助,怎么可能做得到這些?只是我拿不出證據,因為他們很謹慎,聯系我都是方助理約見,每次會面是他們選的地點,要交出手環才會開始對話。”
“不過我想這也不重要了。”魏嵐風笑著看白世舟:“安思危壞事做的太多不差這一件。”早在八九年前白世舟就將安思危送進大牢判了無期。
白世舟重新整頓了特罪署,成為了新的署長。
可以說,白世舟創造了嶄新的特罪署,真正公正、正義。
“如果這件案子交給現在的特罪署,我愿意坦白我知道的所有事情,積極配合白署長破案。”魏嵐風表明自己的態度,也表明:“十年前我有很多次掙扎,但他們用我的女兒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們更改尸檢報告,我的女兒隨時會遭遇危險,如果白署長有孩子就明白我的身不由己了。”
白世舟皺緊眉頭,不認同她的說法,想問她當時為了女兒助紂為虐,十年后的今天又因為什么站出來?
身側的沈初一先開口問:“當初你們有在現場找到白雪芙丟失的子宮嗎?或是有找過嗎?”
魏嵐風看向了她,問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沈于藍探員吧,我……”
“回答我的問題。”沈初一不耐煩的打斷了她,“我想你沒有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現在不是法醫魏教授,是幫兇疑犯魏嵐風,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魏嵐風被她嗆了住,說實話就算是當初威脅她幫忙的外交副部長也沒有對她這么不客氣。
而白世舟并沒有制止沈探員的不客氣,甚至是沒有再發言,將主控權交給了她。
魏嵐風只好不計較地回答:“沒有。”
“沒有,是沒有找到,還是根本就沒有找過?”沈初一再問。
“現場沒有找到。”魏嵐風再答:“我想警方得到安思危的授意也沒有積極去找過。”
所以白雪芙案的線索才會那么少,因為警方和特罪署根本沒有去找。
沈初一將虛擬屏幕中白雪芙尸檢時的照片放大、再放大,圈出了她大腿上的一點點模糊的紋路,問魏嵐風:“白雪芙子宮被切除是因為懷孕嗎?”
魏嵐風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沈初一,又去看那張照片,照片放大之后并不清晰,看不太清死者肌膚上的紋路,可她卻這么準確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審訊室里的人沒有不吃驚的。
就連司康也站了起來,湊近認真去看那張放大后的照片,不明白沈于藍是從哪里看出來死者懷孕了。
“這是妊娠紋嗎?白雪芙身上幾乎沒有皺紋,只有大腿上有這些看起來像皺紋的東西,你當時沒有懷疑過這是妊娠紋嗎?”沈初一看住魏嵐風:“回答我,魏嵐風。”
魏嵐風收回目光再次看住沈探員,嘆息一般吐出一口氣:“是,那應該是妊娠紋。”
鮑嘯的眉頭一下子鎖緊了,白雪芙死前懷孕了,且已經出現了妊娠紋,至少懷孕有五六個月了,她難以想象白雪芙死前經歷了什么。
“我當時懷疑死者大腿上是妊娠紋,但因為她子宮、卵·巢、輸·卵·管完全被切除,所以我只能通過她殘留的血液進行了血檢。”魏嵐風垂下眼,像是整個人憔悴下來一般:“她死前確實懷孕了,應該懷孕五六個月。”
“那份血檢報告呢?”沈初一不記得她加密文件里有關于白雪芙的血檢報告。
“在我女兒的電腦里。”魏嵐風忙解釋說:“她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偷偷壓縮后加密存在了她的電腦里,我想就算我出事了,至少可以讓她憑這個證據自保。”
“你女兒現在在哪兒?”白世舟問。
魏嵐風看了一眼時間,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應該已經被秦部長接到了。”
“秦部長?”白世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