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舟很想問:忙著做沙發嗎?
又聽見章典問:“白署長還記得五年前,你曾在綠洲緝拿了一批賭場里的賭徒嗎?”
白世舟記得這個案子,因為這個案子非常轟動,那年他還不是署長,帶領特罪署和特警隊在綠洲的大賭場里緝拿了一批販賣異能體器官的罪犯,緝拿時他們正在銷金窟里賭錢。
“其中有一位叫沈一的女孩你還記得嗎?”章典又問:“那年她大概十九歲,異能體是山羊,你親自將她抓獲。”
“沈一?”白世舟仔細想了想,卻沒有什么印象,“不記得了,當時抓獲了太多人,其中混雜了很多dubo的,她們被交給當地的警方了。”又問:“章教授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章典先說了一句:“沒什么。”
而后,白世舟在嘈雜的車聲、人聲里又聽見章典說:“那位叫沈一的女孩兒在刑拘釋放之后就死亡銷戶了,真奇怪。”
白世舟沒太明白,章典已經掛了電話。
他和章典這么多年抓過的重犯數不勝數,五年前一個賭場里被抓獲的女孩,為什么會讓章教授突然問起來?
白世舟實在想不起來這么一個不起眼的賭徒女孩。
救護車呼嘯離開。
“署長。”安嘉樹喪眉搭眼地過來,心虛地說:“配槍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沈探員是因為緊急情況才取走了我的配槍,而且她傷得非常嚴重,可能會截肢……”
“截肢?”白世舟皺眉,有什么嚴重?
安嘉樹肉眼可見的更心虛了:“可能會……署長這種高危情況下的自我防衛,您能不能不要處罰她使用我配槍這件事?”
取走、使用,安嘉樹多么努力的在合理化偷槍這件性質惡劣的事件。
白世舟看著他忽然明白了過來,什么嚴重到要截肢,是沈探員為了免于責罰編出來的吧?
居然連安嘉樹和鮑嘯也跟著她一起撒謊、包庇。
他氣的無語失笑。
安嘉樹聽見笑聲偷偷看他,摸不準署長笑了意味著什么?
白世舟把槍還給安嘉樹的時候就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他本來是愿意寬容對待沈于藍探員,情況危急她的行為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她非但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反而策反安嘉樹和鮑嘯替她一起合理化違規行為。
她需要認識到錯誤。
“既然沈于藍探員嚴重到要截肢,那這件事就暫時不追究她的責任。”白世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