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如閃電般掃過包廂,尋找著任何可能逃生的機會。
他猛地抓起身后的書包,用盡全力砸向門前保鏢的頭。這一擊凝聚了少年所有的力量,書包劃過空氣發出呼嘯聲。
保鏢顯然沒料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會突然反擊,猝不及防之下竟忘了閃躲。
書包里裝滿了沉甸甸的書,撞擊聲伴隨著保鏢的痛呼響徹整個房間。鮮紅的血液順著保鏢的指縫從額頭流下,在地板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血腥味也同時在空氣里炸開。他倒下時,還順帶弄倒了一個青瓷花瓶,碎片迸濺如雨。
許梵踩著滿地狼藉沖向包廂的門,碎瓷片在他腳下嘎吱作響,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
自由近在咫尺,他的指尖甚至感受到門把手冰涼的觸感,卻在觸及時被另一個保鏢扯住衣領。
羊絨地毯吸收他墜地的悶響,保鏢的皮鞋碾上他的背,仿佛泰山壓頂,他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劇痛從背上蔓延全身。
少年痛得面目猙獰,依然不肯放棄,困獸般瘋狂掙扎,一個咸魚翻身掙脫開桎梏,起身猛地用額頭撞向保鏢的鼻梁。
「唔······」劇烈的疼痛如同電流般傳遍全身,保鏢淌落鼻血勃然大怒:「小兔崽子!」
他破口大罵,對著許梵的肚子就是一腳,這一腳來勢洶洶,蘊含他所有的怒火。
許梵的五臟六腑都被這一腳踢得移了位,痛得倒吸一口涼氣,胃部傳來的抽搐感讓他幾乎要嘔出來,他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此時,方謹拿著一瓶開了封的洋酒回到包廂,一手掐住許梵的脖子,另一只手舉著酒瓶,對準許梵的嘴。
許梵像蚌殼般死死閉合牙關,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他倔強的神情讓頭破血流的保鏢更加暴怒,保鏢獰笑一聲,抬起皮鞋,對準許梵的身體又是狠狠一記重踹。
從小到大,許梵都是學霸,都是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引以為傲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一根手指頭都未曾被人打過。
保鏢這一腳力道大得驚人,仿佛要將許梵的五臟六腑都踢碎,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無數金星在眼前炸開,牙關也在劇痛中不受控制地松開了。
方謹抓準時機,冰冷的玻璃瓶口強硬得塞進少年的牙關。苦澀的酒液如同毒蛇般竄入他的喉管,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
許梵根本來不及吞咽,大量辛辣的酒水嗆進氣管,激烈的咳嗽聲在房間內回蕩,酒水沿著他的下巴滴落,打shi了衣襟。
但即便此時此刻,雙手被兩個魁梧的保鏢死死鉗制,少年依然不愿就此認命。他調動全身僅存的力氣,右腿猛地抬起,朝著方謹的方向狠狠踹去。
「哎喲!」方謹的腿被踹了一下,慘叫一聲,身體向后踉蹌幾步,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酒瓶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猩紅的酒液如同潑墨山水般在半空中綻放,灑向許梵的方向。
酒液如雨般落下,浸透許梵的碎發,烏黑的發絲凌亂地貼在他蒼白的額頭上,他微微低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酒滴,在燈光下折射出點點星芒,像是搖搖欲墜的破碎星光,下一秒就會墜落隕滅。
酒漬也在少年純白的襯衫上暈染開來,勾勒出他纖細的身體曲線,像一幅浸水的古畫,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
原本清風明月般清澈純粹的少年,此刻卻被這群惡魔強行拽入污濁的深淵,白玉般無瑕的身軀沾染上了不該屬于他的酒污。
他該如何逃脫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