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方才的事情不許泄露半分,明白嗎?”
等院子里只剩她和江望州二人后,溫時宜攥緊了拳頭,再次開口:
“洛嶼剛脫奴籍,此事泄露出去他必死無疑,若你愿意替他頂罪,我可以保證此后與他恩斷義絕,再不往來?!?/p>
江望州怎么也沒想到,這竟是溫時宜一番思慮后所做出的最終決定。
她向來剛正不阿,平日最是守節,可為了洛嶼,如今竟連自己的立身之本都不要了?
而他在她的眼里更是一個隨時都可以被交付出去的犧牲品。
江望州垂下眼睫,輕輕搖頭。
“溫時宜,我不會替洛嶼認罪——”
“小姐,不好了!”一道急切呼喊打斷了江望州的話語,下屬匆忙跑來,對溫時宜急道:
“方才屬下送飯時發現洛嶼流了一地的血,竟是要割腕自盡!”
“快帶我去見他!”
溫時宜頓時什么都顧不得了,等匆匆走到門口時,才回頭看了江望州一眼,對下屬吩咐道:
“看好他,別讓他離開這個院子半步?!?/p>
望著溫時宜越來越遠的背影,江望州知道,這就是她的答案了。
她要將他關起來,明日便去代洛嶼去相府認罪受過。
而他的安危與名譽,江家的未來,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比不過洛嶼的一根手指頭。
但他不想再這樣逆來順受了。
江望州自嘲地低頭一笑,在院子被團團圍住前,伺機往空中發了一顆信號彈。
夜半,江望州被一陣窸窣聲音吵醒。
窗子被打開,門外站著兩個姿態恭敬的黑衣人:
“江公子,我們奉郡主之命,來接您離開了?!?/p>
江望州點頭,在離開前提筆寫下一封信:
【溫時宜,我不會去替你的洛嶼頂罪,我要去成親了?!?/p>
留下這封信后,江望州又最后看了將軍府一眼,轉身坐上那輛刻著郡主印記的轎輦。
癡纏兩世,他總算可以離開了。
再見,這座困了他兩世的囚籠,和溫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