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州一下清醒過來,睜眼一看,自己竟然被人扶著半靠在了床頭。
而溫時宜正坐在他床榻旁,用刀子劃破了他的胸口,取著他的心頭血!
“你在做什么!”
見他醒了,溫時宜沉聲解釋道:
“你聽著,洛嶼被救回后一直昏迷不醒,我已經去為他取了可治百病的荊棘草,但還需一味藥引,你自幼被藥物滋養,心頭血是當下最適宜的藥引?!?/p>
江望州心頭一震,感覺仍在流血的胸口又痛了幾分。
他注意到溫時宜玄色衣袍下的確隱約透露出血跡來,可見取荊棘草的過程何其兇險。
溫時宜她為了能救洛嶼,當真是可以連命都不要。
可他同樣重病未愈,憑什么就要被她生生剖取心頭血?
“溫時宜,你放開我?!?/p>
江望州剛想掙扎,溫時宜就牢牢箍住了他肩膀,力道之大,讓他的半邊身子瞬間發麻。
而左肩的那道貫穿傷甚至又滲出了一抹血跡。
“別亂動,否則你會比現在痛上千百倍。”
等取完滿滿一碗心頭血后,溫時宜命仆人趕緊將這碗血給洛嶼送去。
接著才放開了江望州,緩和了些語氣問道:
“說吧,你想要什么補償?我都會盡量滿足你?!?/p>
江望州用紗布捂著左胸仍在血流不止的傷口,他嘴唇發白,人已經虛弱到不成樣子,但還是撐起力氣狠狠扇了溫時宜一巴掌。
“誰稀罕你那些破東西?別忘了如今你將軍府的后院還擺著我江家的聘禮!”
“溫時宜,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只有一件東西,那就是徹底離開你?!?/p>
哪怕被江望州扇了一巴掌,哪怕被惡言諷刺,溫時宜的表情都未曾出現一絲松動。
可就在聽到江望州那句離開時,她臉色一下陰沉了起來,微微瞇起了眼睛。
“什么離開?”溫時宜一把掐住江望州脖頸,語調陰沉:“你我之間的婚約是先皇御賜下來的,你以為是什么兒戲?”
她理所應當認為他是在說氣話。
且不說江家根本無法割離將軍府,江望州上一世已經對她死心塌地了一輩子,他早已愛她深
入骨髓,絕無可能甘心與她和離。
江望州面容漲紅,快要不能呼吸。
溫時宜這才松了些手中的力道,冷哼道:
“念在你方才獻了一碗心頭血的份上,方才的話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以后注意你的言辭,莫要再將離開掛在嘴邊,引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