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上的鉆石,是他特意去拍賣會拍下來的,是曾屬于蘇稚母親的紅寶石。
他費盡了心思拍到了手。
請了全球最頂尖的設計師,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重新設計打造成一枚戒指。
他本想,將它作為求婚戒指,重新戴回她的手上。
可現在,它再也沒有了送出去的理由。
他將盒子放在柵欄旁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然后,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沒有再回頭。
身后的一切都不是他該沾染的。
傅承硯只是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蘇黎世黃昏的街道上。
街邊的櫥窗里,倒映著他落寞蕭索的身影。
有軌電車從他身邊叮叮當當地駛過,載著一車歡聲笑語的乘客,遠處,蘇黎世湖上的天鵝,正成雙成對地在夕陽下優雅地梳理著羽毛。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以一種幸福的姿態,嘲笑著他的孤單。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只知道,從今往后,他的人生,都沒有蘇稚了。
再也沒有蘇稚了。
而在那座被幸福包裹的古堡里,蘇稚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她下意識地回頭,望向遠處那片空無一人的街道。
“怎么了?”顧言辭發現了她的失神,輕聲問道。
蘇稚搖了搖頭,對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沒什么。”
她轉過頭,將那些早已被風吹散的過往,徹底拋在了腦后。
“可能是看錯了吧。”
大概是個相似的身影。
已經與她無關了。
說完,她握緊了身邊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