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她不去看男人的態度,反過來由她把卓昱拉了出去,走出酒吧站到暖黃的路燈下,她才看到卓昱泛紅的臉頰和迷離的雙眼,正用一種要哭不哭的表情看著她。
啊,好可憐的樣子。
顏芯是有一點心軟的,可她沒哄,和卓昱之間保持著三十厘米以上的社交距離。不近不遠,卻在這時候顯得似乎有點冷漠。
“你怎么在這里,喝醉了?”
“剛才那個人是誰?”
幾乎是同時提出了問題,然而誰都沒有回答,靜默了幾秒鐘后,是卓昱再執著地提出問題:“剛才那個人是誰?”
顏芯搖頭,“不熟,我連他名字都不記得。”
卓昱眨眨眼睛,為這個回答感到舒心,但很快就更難過了,低下頭的時候短發垂落在額前,變得更可憐了,“如果我剛才沒有出現,你是不是真的會讓他送你回去?”
顏芯頓了頓,不答反問:“為什么會這么想?”
在室外吹過冷風,她已經不困了,抬頭的時候能清晰地看到卓昱的眼眶也紅紅的了,委屈中帶點控訴:“我都看到了,我一過來就看到你了,你和他聊天笑得很開心,你還差點就靠在他肩上了。”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她淡淡地問。
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讓卓昱很受傷,咬著牙繼續問:“你總是這樣嗎?即使不是我,也會是別的人?”
顏芯就點頭,說:“是啊,以前會多一點,現在比較少。我很忙,眼光也沒有那么差勁,能讓我感興趣的人比較少。但女人也有欲望需要紓解不是嗎?這是很正常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呼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散成白霧,“我已經素很久了。”
“那我呢?”
僅僅只是你滿足欲望的某一個工具嗎?
卓昱很想問出來,但直白的話語難以說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補全了問句。
而顏芯沒有再說了,她說得已經夠多了,卓昱應該明白。
卓昱也確實明白,一直都明白,只是那個真相包裹在甜蜜的泡沫中,而他不敢戳破這層泡沫,即使泡沫已經快要消散掉了,他也依然期盼著顏芯能對他說些虛假但好聽的謊言。
于是他換了個方向,又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