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周嶼丞咆哮,額角青筋暴跳。
管家幾乎哭出來,帶著哭腔復述:
“您說告訴她別耍把戲,還說就算她死在里面,沒有您的允許也不能放她出去,無論發生什么事,都等您回來再說”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扎進周嶼丞的心臟。
是他親口說的。
是他!
是他判了她的死刑!
他想辯解,喉嚨卻像被扼住,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他猛地低頭,看向血泊中冰冷的葉溪雨。
那張臉蒼白如紙,曾經溫順的眉眼緊閉著,再無生氣。
他想起她最后那通電話里虛弱的聲音:“周嶼丞,我快死了。”
他痛苦地抱緊葉溪雨早已冰冷的尸體,哽咽到麻木。
6
“滾!都給我滾出去!”
周嶼丞暴怒地嘶吼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的痛。
管家和聞聲趕來的傭人嚇得連滾帶爬逃離。
門被帶上。
整個房間,只剩下他和血泊里冰冷的葉溪雨。
巨大的無力感瞬間將他淹沒。
他癱坐在冰冷黏膩的血污里,一下下捋著葉溪雨額前被血打濕的碎發。
為什么?
明明他不該愛她。
她只是個替身,一個發泄的工具,一個描摹許清妍的贗品。
可為什么事到如今,他的心口像被生生剜掉一塊肉一樣,痛得他無法呼吸?
他環顧四周。
刺目的血紅,到處都是。
那是她的血,從她身體里流干的血。
他不敢想,在她哀求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她不止一次給她打過電話,明明她已經在小心謹慎地活下去,為什么他卻要親手將她抹除?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