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喬星月把玻璃瓶放回帆布包里,沒再和謝中銘說話。
謝中銘握著這沒送出去搪瓷杯,手指用力一攥。
胸口澀澀堵堵。
望向綠皮火車的車窗外那連綿起伏的山坡,很快將心中邊自己都不知道的一堆雜念,給硬壓了下去。
這火車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喬星月又累又困。
她坐在原地,靠著身后硬硬的車椅,打著盹。
睡得朦朦朧朧間,腦袋像是掛不住似乎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墜。
差點(diǎn)就要栽倒。
對面的兩個男同志,下意識的伸出胳膊,同時(shí)想要托住喬星月。
猛然抬頭間,喬星月醒了。
朦朦朧朧睜開眼睛。
對面的謝中銘和陸硯池,一個個的,誰都比誰精神。
喬星月就納悶了,“謝團(tuán)長,硯池,你們倆都不困的嗎,怎么不瞇一會兒?”
陸硯池淡淡一笑,“我還不困。”
而謝中銘,沒有應(yīng)聲。
聽聞喬星月對他們兩個男同志的稱呼,稱呼陸硯池是——硯池。
稱呼他,則是——謝團(tuán)長。
親疏有別。
到底是陸硯池跟她關(guān)系更好。
胸口又是一團(tuán)莫名的火,燒灼著。
連呼吸也又窒又悶。
陸硯池看著喬星月,“星月,剛剛你睡著了,差點(diǎn)栽下來。要不,我坐到你旁邊,讓你靠著睡一會兒?這樣你才能休息好一些。”
“不用了。”喬星月知道陸硯池是為了她好,她干脆地拒絕了。
雖然確實(shí)很困。
要是有個肩膀靠著睡,也確實(shí)會舒服很多。
但她知道男女之間邊界感和分寸。
她把小桌板上的包包拿下來,又騰了騰位置,“我趴這里睡會兒,也是一樣的。”
陸硯池沒有再說什么。
旁邊的謝中銘,眼見著陸硯池一次又一次地獻(xiàn)殷勤,默然攥緊手指。
前有老五謝明哲,后又有精明能干的醫(yī)生陸硯池,這喬星月倒真是招男同志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