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也昂起腦袋來,安慰著臉色沉重的喬星月,“媽媽,你別擔心我,我這個病死不了的。”
一股酸澀漫過心頭。
喬星月暗暗下定決心。
除了每月的工資以外,她還要想辦法多掙點錢。
去藥房拿藥的時候,寧寧的特效藥漲了七塊錢。
平時是二十塊錢一盒。
一漲就是二十七。
一盒特效藥可以吃半個月。
喬星月本來準備開兩盒藥,看到繡花荷包里零零碎碎的錢,又讓藥房退回去了一盒藥。
回去的時候,荷包里只剩下兩張兩元的,還有四張一元的,以及三張五毛,兩張一毛。
總共九塊六毛。
節儉一些,不吃肉,多買些面粉做饅頭,不煮干飯,只煮稀飯,盡量少買菜。
可能能撐到下個月發津貼。
但這只是勉強生活。
寧寧下半個月還要繼續吃藥,也要買蛋買肉補充營養。
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回去的路上,喬星月沒舍得再坐公交。
因為從軍區總醫院坐公交回家屬院,十四個站,安安和寧寧不要錢,但她買給兩毛錢的車票。
兩毛錢,可以給安安和寧寧買兩個肉包子了。
于是,喬星月帶著安安和寧寧走路回去。
錦城的春天晚上比較涼。
白天的氣溫卻一天比一天高。
家屬院外面,那條種滿泡桐樹的長長的道路上,有踩著自行車,載著一個泡沫箱,賣冰棍的商販,一路踩腳踏板,一路吆喝。
“冰棍,賣冰棍嘍!”
安安和寧寧舔了舔被太陽曬得又干又紅的小嘴唇。
明明想吃冰棍,卻又十分懂事,硬是看也沒看那商販一眼。
自行車從母女三人面前騎過時,兩個小眼神渴望地瞟了一眼,只一眼,又跟著媽媽安安靜靜地往前走。
這一路從軍區醫院走回來,兩個小娃娃已經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