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晨練的軍嫂們全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聽著。
謝明哲站在院里,聽著媽在外面“廣而告之”,臉都紅到了耳根,卻又沒法去堵媽的嘴。
只能暗自祈禱:喬星月一會兒上門,可別被這陣仗嚇著才好。
謝中銘第二天抵達錦城軍區時,已經是中午了。
剛走進家屬院大門,就被住在隔壁的張阿姨叫住:“這不是中銘嗎?可算回來了!”
王阿姨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拍著他的胳膊打趣,“聽說你五弟今天要帶對象回家見家長?你這當哥的,啥時候也把茶店村那媳婦接來讓大伙瞧瞧啊?”
“對象?”謝中銘腳步一頓,眉頭微蹙。他離家前從未聽明哲提過此事,心里莫名咯噔一下——難道是喬大夫?
王阿姨沒察覺他的異樣,自顧自地說:“可不是嘛!你媽說那姑娘是個醫生,又能干又漂亮,明哲這小子藏得夠深的!你趕緊回家看看,估摸著人已經快到了。”
謝中銘快走了幾步,果然瞧見喬星月帶著兩個孩子,站在軍區服務社外,好像在等著什么人。
他朝母女三人走過去。
喬星月一手拎著一捆香蕉和一扎牛皮紙包好的紅糖和桃酥。
一手牽著乖巧安靜的小女兒寧寧。
站在面前的大女兒安安,則是盯著她手中的香蕉和桃酥。
聞到那香味,抿了抿櫻桃小嘴,咽了咽口水。
“媽媽,我和妹妹不能吃一口桃酥嗎?”
“就吃一小口嘛!”
寧寧雖然不說話,但是也盯著媽媽手上的桃酥,一直咽著口水。
雖然說喬星月每個月有五十八塊錢的工資,但是一大半都用來給小女兒寧寧買哮喘藥了。
剩下的,只能保障基本的生活。
她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又沒有任何人依靠,在這個年代能養活兩個女兒,很是艱難。
這種水果和零食,也就成了他們家的奢侈品。
她蹲下來,對兩個女兒說:
“安安,寧寧,一會兒要去明哲叔叔家,這是給明哲叔叔家的爺爺和奶奶帶的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