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和的聲音像光像風(fēng),輕輕驅(qū)散折瞻身上洶涌澎湃的血腥兇戾。
她身上的淡淡香氣,也緩緩竄入鼻尖,讓混沌的腦子恢復(fù)了一絲清明,腦子清醒一些后努力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也慢慢壓制住心底嗜血的兇戾,“江溪。”
江溪輕輕嗯了一聲:“我在。”
江溪好像天生有一種魔力,給人一種很舒服寧靜的感覺,尤其是笑起來、特意放輕聲音說話時,總能輕松讓物靈放下戒備,壓下心中的煩躁戾氣。
折瞻只覺得她的聲音,具有極強(qiáng)的力量,輕輕松松的將他心底洶涌的戾氣壓了下去,眼底的猩紅也跟著退去,但眼底仍殘留著一些來不及遮掩的戾氣。
“你還好嗎?”江溪察覺到他氣息收斂了一些,想放開他來看看。
折瞻沒有應(yīng)聲,垂下眼看著江溪瘦削單薄的肩膀,心底莫名有些不愿離開這個虛虛的懷抱,微微低頭,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察覺到他的動作,江溪僵了一瞬,但想到他剛才的狀況,大抵還在難受痛苦吧,抬手又拍拍他的背后,一下兩下三下,像哄孩子似的。
沒有被推開,折瞻緊繃的神情又松了松,淡淡梨花香竄入鼻尖,深邃如漩渦的眼睛緩緩安靜下來,模糊記憶里帶出來的兇戾也慢慢消散了。
有些貪戀的嗅了嗅烏黑發(fā)梢間的淡淡香氣,有些不舍離開。
察覺到他的身體身體放松,察覺到他身上氣息逐漸在斂去,江溪輕聲問著:“好些了嗎?”
“好多了。”折瞻腦子已經(jīng)恢復(fù)清明,坐直了身體,垂眼看著江溪烏黑如瀑的發(fā),看著她白皙柔和的側(cè)顏,“多謝。”
“和我客氣什么?”潛移默化間,江溪對折瞻已經(jīng)有了別一樣的情緒,自然不愿意看到他痛苦難受,“剛才你很痛苦,能幫到你就行。”
“幫到了。”折瞻頓了頓,“你總是能很輕松幫我安撫住那些殘留的戾氣。”
江溪聞言揚(yáng)起嘴角,沖著折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可能是因?yàn)槲矣杏H和力吧。”
以前一直有人說她笑起來很陽光明亮,尤其是她特意放柔了聲音后,更有親和力,更招人信任。
“你不一樣,和他們不一樣。”折瞻醒來后見很多人笑過,但都沒江溪的效果,她就站在那兒,便讓人很想親近她。
他聲音還未恢復(fù),聲音有些沙啞低沉,簡簡單單四個字,落在耳邊勾起一絲悸動,江溪莫名覺得心口有些酥酥麻麻,白皙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似飲了酒。
江溪心跳咚咚的,嗯了一聲。
你也是不一樣的。
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第一次生出了喜歡,忽然想要說出來,這樣等他再頭疼不舒服時,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住他,安撫他。
心底做下決定,張嘴想要告訴折瞻時,門口傳來砰砰砰的幾聲,隨即就看到十二橋、阿酒、金寶三個穿門而入了,阿橋最為緊張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江溪和折瞻:“發(fā)生什么了?我們感受到好多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