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他并非閉門不見,而是藥癮發作,痛苦萬分。
殷玄搖了搖頭,聲音尚還啞著:“沒有。”
“好。”玉欽點了點頭,殷玄終究是帝王,無需跟他解釋,他可以不問這些。
玉欽又道:“陛下可有其他事物,吩咐臣去做。”
比如假意鬧掰,潛入慎王府,伺機而動。
再比如,替他站上朝堂,擋住萬人口舌,縱橫捭闔,攏實忠臣之心。
殷玄抬眼看他:“沒有。”
玉欽面色籠上一層清冷疏離,原來是他迢迢而來,自作多情,還以為自己算個信得過的臣子。
“不過朕有一件別的事。”殷玄取出一枚寫著“玉來福”名諱的牒牌,當著玉欽的面,捏成了齏粉,從指間紛紛揚揚的飛落下去。
連同那份奴籍文書,殷玄一并就這燭火點燃,扔進盂盆里燒了個干凈。
一如玉欽焚毀許桃獲罪文書那日。
這些過往,隨著火焰煙消云散了。
殷玄忍了忍嗓子里的咳意:“朕準你離宮。許仕安曾說,你很盼望能離宮。”
“是。”玉欽不否認,他在快綠閣的那些日子備受煎熬,日日都想逃離這座牢籠,“你要在此刻放我走。”
殷玄眼中燃起果毅的光亮:“玉欽,沒有你,朕也能贏過他們。”
“你明日就出宮,這是圣旨。”
玉欽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雨澆的太shi,風過寒涼,讓他臉色有些發白:“好,明日之前,陛下還可以反悔。我若走了,不再回頭。”
玉欽颯步而去,孤身踏入冷雨里。
太監上前為他撐傘,也被他一把推開。
殷玄撐著眉心闔上雙眼。
潘全嘆息:“陛下難道真的要讓玉公子離宮?”
殷玄孤然的靠在座椅上,身體微傾,如同將覆的樓廈。
不知是藥癮折磨的原因,還是千絲萬縷的公務耗損了太多的精力,他的眼眸黯淡的很,幾乎不見光彩。
潘全噙著淚跪到殷玄腳下:“陛下,您不該讓公子離去啊。老奴去跟公子說說,公子深明大義,定能知道陛下您的苦處。”
說罷,潘全撿著衣袍起身,要去同玉欽解釋。
“回來。”殷玄叫住了他,“不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