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焱嘟囔著,既是在和云梧申告,也是在安慰自己:
“云兄老是喜歡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明明知道咱們都討厭斷袖的。”
云梧眉眼彎彎,沒有否認自己在開玩笑,更沒有應承宴焱的話把這遭搪塞過去。
他只是略微輕笑了聲,
道:
“焱焱說的都對。”
什么叫做他說的都對?!
他明明說的就是對的!!
宴焱像是徹底被云梧惹惱了,
鳳眸微睜,
嗔了云梧一眼,也不說話了,
咬牙,轉過頭,
飛快的抬腿跟上大部隊,
就要把云梧甩在后頭。
云梧也沒攔著他,
笑盈盈的任他瞪。
待到宴焱起身準備走了,云梧也立刻邁步,亦步亦趨的跟上。
他和宴焱隔了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
不至于太近惹得宴焱不快,也不至于太遠,正正好把握著分寸,讓宴焱瞪也不是,不瞪也不是,只好扭過頭,避著和云梧的眼神接觸。
鬼市的這一路下來倒是安靜的可怕。
冥界的植被特征本就陰森可怖,加之沿途盡是堆疊的白骨,更如同傳統鬼怪故事中的陰森地府。
宴焱這一路腦子紛亂,但還是強壓著,靜下心來去探查周遭的環境。
他一撐開掌心,將靈力不著痕跡的發散而開,仔細探查著周遭的異動。
四周已經沒有活著的靈魂了,剩下的,只是一些茍延殘喘的殘魂。
倒是有一股奇怪的氣息盤踞在不遠處,不屬于魂靈,倒像是另一股力量。
宴焱略微蹙眉。
但這氣息很不穩定,他一時間對判斷的真假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只好抿唇,沒有著急出聲驚動,而是留了個心眼,繼續向前走。
往生河蜿蜒曲折,眾人一步一個腳印的沿著河岸朝著前方趕路,面前盤踞的鬼市外墻也愈發逼近,龐大的城墻匍匐在往生河的末端河岸,猶如一只負傷療愈的巨獸,闔著眸子,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