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梧臉上忽地騰上一層薄紅。
焱焱夸自己厲害了誒。
被焱焱用鞭子抽過的人不計其數,試問有誰能像他一樣被焱焱用好聽的聲音夸呢?
而且如果他看得不錯,焱焱在抽他之時,那眼神并沒有像抽任赤那樣冰冷,反而留存了點余溫,是不是證明焱焱心里還有自己的一點點的分量?對自己還有那么一點點感情的?
這畔云梧胡思亂想著,脖頸和臉龐又是一片通紅。那畔宴焱忽地輕輕咳了聲,將云梧從不著邊際的暢想中喚回了神。
對上宴焱欲言又止的鳳眸,云梧登時也忘了自己方才計劃到婚禮的哪一步了,立刻期盼的抬眼回望,企圖再從宴焱的唇間聽到什么令人欣喜的字眼。
難道是焱焱忽然轉變了心意,要和自己再續前緣了嗎……
可下一秒,宴焱卻略有些尷尬的開口道:
“那個……既然比完了,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嗎?”
云梧順著宴焱的視線望去,卻見自己的手赫然還搭在窄腰之上,指尖扣得極緊,頗為惹眼。
甚至在宴焱出聲提醒之時,帶有粗繭的指腹得寸進尺的又磨了磨軟肉。
云梧目移,云梧尷尬,云梧抽回了手。
高坐臺上的懷遠劍尊倒是一直盯著臺上的動向。這會兒正面色凝重的和懷清劍尊探討此戰,一見徒兒面上的笑容,心下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難道這孩子要移情別戀……連宿敵都搞嗎??!
懷清劍尊倒是神經大條,沒察覺出什么不對,只是一味的復盤著宴焱方才的戰斗方式。
“下手狠,而且他的戰斗嗅覺很敏銳,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預測對手的行動軌跡,的確是一個厲害角色?!?/p>
懷清劍尊擰著眉,不住的贊嘆。
可惜他不修劍,否則她定要力排眾議,把人挖到她峰里當關門弟子。
提起劍法,懷清劍尊本來以為自己的劍癡師兄會更有體會,可這會兒一轉頭,卻瞧見了懷遠劍尊略微滄桑的表情。
“怎么了師兄?”
懷清劍尊略有困惑,隨即像是想通了,出聲道:
“師兄,不必如此沮喪,雖說云師侄今朝落敗,但二人日后的時間還長著呢。況且多了一個宿敵,對于云師侄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懷遠劍尊搖了搖頭,只是臉上愈發顯得蒼老了,沉重道:
“不,你不懂,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說來也是慚愧,這劍宗上下偷看話本的風氣其實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是由懷遠劍尊這堂堂第一宗門的宗主一手帶出來的。
只不過當年懷遠劍尊看得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情話本子,而全都是劍宗祖師爺的傳說話本。
以前苦修劍法,過得枯燥,于是每次一買就是一打,但不知什么時候在里面摻了本奇怪的本子,又不巧被晨練的三青鳥拾走了,從此全宗上下便一發不可收拾,連帶著火翎峰域下的城中也誕生了六界第一話坊的言書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