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木蕊像是死魚一般被狠狠的甩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至殿中角落,低垂著腦袋,儼然氣息微弱,馬上就要神魂具散。
殿中驟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怎么可能?!木蕊就算是用丹藥對切而成的化神期,但也并非是一個筑基期修士能夠比擬的。
天下人也是有不少是可以駕馭靈寵的,但是靈寵的修為和修士緊緊掛鉤,譬如一介筑基修士簽約了一化神期的靈寵,由于修士的元神強度只有筑基期,那么靈寵的實力也會一并被削弱,甚至會跌落元嬰。
這么個筑基期的修士,其元神強度能夠容許靈寵發揮化神期的實力已然是叫人震驚,可這么一瞧,居然還遠不僅此……
在座妖魔不少都是尸山血海出來的,自然敏銳的察覺到了眼前的危險。
這般強悍的元神,定然不可能只是一方爐鼎……究竟是何方神圣?!
冷睨了眼角落里的木蕊,宴焱緩緩轉身,他低頭,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輕輕蜷了蜷手指。
那素白的指尖之上正氤氳著厚重的靈力,一種掌控絕對力量的快感忽地竄上了頭皮,叫宴焱興奮的、緩緩的眨了眨眼皮。
“怎么樣,我的靈力流用起來順手與否?”
修君還盤在粗大枝干之上,緩緩的向下探了探頭,傳聲給宴焱。
宴焱不置可否,只是勾了勾唇,長長的眼睫垂下,叫人探不清他眸底的神色。
“再玩幾局便知。”
他輕聲道。
白齊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先一步站起了身,面色從輕佻變得莊重,他第一次鄭重的望向眼前矗立的人修,眉頭緊鎖,暗中已然運氣,護住了心脈。
果不其然,下一秒,宴焱猛然抬起頭來,直勾勾的望向了白齊。
“你方才喚我什么?”
突如其來的一句響徹在大殿之上,倒是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宴焱的鳳眸很冷,黝黑的瞳孔緊緊鎖定人時總會叫人覺得頭皮骨都有些發涼,此刻他皮笑肉不笑,好整以暇的望著白齊。
白齊被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嚇得一愣,手心愣是出了一層薄汗。
“什……什么。”
他結巴著,一時沒反應過來。
宴焱頗有閑心的又重復了遍,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頗為突兀:
“我說,你方才叫我什么?”
感受到周遭登時用來的如同針尖般的目光,白齊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唾沫,指節不自覺的發顫,但還是強行保持著一方大能的風度,硬著頭皮回答道:
“我方才喚你作美人了,怎么,這個稱呼不好么……”
頂著宴焱森冷的目光,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當然不好了。我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