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組了吧,過來拿球拍兒。”
體育老師干脆利落地講完。
大家拿好羽毛球拍,兩兩成對,找地方打球去了。
簡熙站在原地,看著空空的箱子,眼睛失落地眨了下。
可她有什么失落的資格,常年逃課,來上體育課的次數(shù)十根手指頭就能數(shù)得過來,沒人跟她組隊,沒有她的球拍,那很正常。
體育老師往另一個班級的隊伍走了。
簡熙這里很空,但那些人寧愿擠在一起,也不愿靠近她。
如果是別人,被孤立,難受估計要掛臉了。
簡熙沒有,冷傲是她的保護色,她挺著背,怎樣高傲地走進人群,就怎樣高傲地走出人群。
她的世界里,沒有低頭二字。
簡熙走遠了。
她身后嘰嘰喳喳的詆毀聲逐漸響起,像是會繁衍的病毒。
柳曉燕笑著說:“我就說吧,她這人,拽得很。”
李壯用球拍勾起地上的球,嘖嘖道:“真想不到啊,她居然是這種人,那副嘴臉,以前想都不敢想,虧我們之前還把她當(dāng)女神。”
他朝對面同樣失望的胖男搖頭嘆息,“一言難盡,真是一言難盡。”
柳曉燕沒接他球,球拍一甩,不打了。
鍋里的惦記不著了,碗里的可得保護好。
李壯跑著去追,把柳曉燕拉到樹下,哄了很久。
以前他哪這樣過。
柳曉燕開心到昏了頭,答應(yīng)只要成年了,就可以跟李壯再進一步。
李壯也開心。
似乎每一個人都很開心。
那個曾經(jīng)被高高捧起的女神,只能站在下面仰望的女神,正在他們嘲諷的話語里,排斥的眼神里,肆無忌憚的詆毀里。
當(dāng)初他們把她捧得有多高,現(xiàn)在就讓她摔得有多慘。
孤立一個神遠比孤立一個螻蟻,成就感多得多。
在孤立簡熙這件事上,他們比任何時候,都要團結(jié)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