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黎青禾忽然笑了。
也就過去幾個月,但像過去了幾年似的。
蘇暗感覺莫名其妙,問:你笑什么?
黎青禾搖搖頭,回答得更莫名其妙,沒什么,就是感覺時間很神奇。
蘇暗:嗯?
有時候感覺過得很快,但有時候又卻感覺過得很慢。黎青禾說。
那七年里,黎青禾并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似乎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她一直在重復地過著同一天,所以并不煎熬。
除了那些情緒突然襲擊的夜晚,但這些時刻經歷得多了,身體似乎會建立起保護機制,把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時間長了,她就覺得那些日子如同流光一般短暫。
可最近總在經歷不同的事情,開始有節點將時間劃分開,所以會顯得過了很久。
蘇暗溫聲道:比如呢?
沒什么比如。黎青禾不想說,催她去聯系律師。
蘇暗也沒走,就坐在她身邊給舒葉打電話,直接開了免提。
舒葉接到蘇暗的電話也很意外,但涉及到專業范疇,她很快就拿出了專業的應對態度。
舒葉在宜城那邊的律所任職,卻也干脆地接了蘇暗這個案子,了解事情經過后便給出了專業的處理意見,得知黎青禾不準備和解后,她便提出發律師函以及整理證據起訴的建議。
對于她的方案,黎青禾基本認同。
等掛斷電話已經是半小時后的事了,跟舒葉的電話聊天就像是一場酣暢淋漓、直擊靈魂的采訪。
其實從那件事發生后,再加上爺爺突然去世,黎青禾的思緒是有點亂的。
可舒葉能直擊痛點,每一個問題都很關鍵,輕而易舉把她凌亂的思緒整理好。
掛斷電話后,黎青禾不由自主地夸贊道: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蘇暗嗯了聲,自然而然地閑聊起了她跟奚草之間的那些事。
蘇暗不太喜歡跟人去說自己的朋友,或者說她就不是個喜歡跟別人分享故事的人,但此時她總想說點什么來安撫黎青禾。
她能感覺得到,此時的黎青禾有些躁動。
這種躁動來源于不安,對這整件事的不安,從看見家門上出現油漆,門口盒子里的死老鼠,以及來公安局看監控的那一刻。
黎青禾都不似之前那般淡定。
此時就需要一個能把她穩下來的人,蘇暗卻顯得氣定神閑,游刃有余。
蘇暗是從奚草認識舒葉,猛追舒葉時就見證了這段感情,甚至她倆談了以后,舒葉跟奚草一起請她吃了飯。
那時很流行這樣一個儀式,奚草帶著剛做完兼職的蘇暗去赴約,已經工作了的舒葉畫著精致的妝容,大眼睛,高鼻梁,大波浪,既有分寸又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