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樂壹可沒有耐心講給他聽。
所以林參來了燾熙樓,第一件事情就是向阿菁打聽二姐在哪里。
聽阿菁說二姐不在京州,林參很失望。
此刻樂壹又不知跑到哪個姑娘的房間里去了,林參在燾熙樓門口站了一會兒,最后只能自己敲著盲杖朝大街上走去。
林參看不見安都的熱鬧,但林參耳朵里能聽到的,卻也是很多人看不到的。
他覺得光是這樣在路上走一走就很有趣,比在望安山上一待就是一整天要有趣得多。
可惜,當樂壹急匆匆找到他的時候,他又不得不回到那一方小小的世界去。
他知道自己有病,很重的病,只有望安山上的一個老人才能治他的病。
那個老人姓白,是平安派的掌門,祖上曾是養蠱的巫族,他養的白苦花正好能緩解林參的病。
白苦難養,只有平安派的土能養活,因此林參不得不住在這里……一輩子。
時光荏苒,又快到端午了,林參去后山摘了艾草,回來時天色已經進入黃昏。
他還得去摘一朵白苦,用來給自己治病。
這花他每個月都要吃一朵,不然會很難受。
只是今日,似乎有點不同。
噠,噠,噠。
林參用盲杖探路的聲音均勻回響在山谷中,前方飄來了香煙味道。
一片紙錢灰燼飄落在林參臉頰邊,他抹了把臉,擦出一道灰色痕跡。
誰在這里燒紙?
帶著疑惑,林參放慢了步伐,隱約中,他聽到了誰的心跳正在砰砰亂跳。
“你好。”
他走到那人面前,笑著打了個招呼,“你是?”
對面站著的人遲遲沒有說話,但林參聽到他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呼吸卻幾乎凝滯。
林參被無視,有些尷尬,只好俯身去墳頭上摘白苦,并對身邊的人自言自語,“這里很少有人來,這里的墳我也從未見誰祭拜過。”
五座墳包上,長滿了純白色的白苦花。
花兒在微風中輕輕飄搖,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