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日月,浩蕩天地。
象征帝后二圣同臨天下,代表漢室同漠北的結(jié)合繁衍,更完全顛覆前朝女子只能被迫高束于樓閣中的窘境。
單從這點(diǎn)就能一窺北境這片遼闊大地上煥然一新的氣象,不過,只有等我收復(fù)西戎,將蕭望舒并入帝王冊,到那時日月同臨才是真正得以實(shí)現(xiàn)。
在禁宮受封完,新科進(jìn)士們就要沿著宮道出宮,在與宮道相通的官道上游街。
鮮衣怒馬,春風(fēng)得意。
真是好不快活。
科舉的事告一段落,我和謝靈仙總算能喘口氣,便拽上昭陽和司馬伶去明王宮小聚。
長安百姓知道新科狀元傅寒商相貌姣好,更甚于張鈺這個探花郎,都想要一睹為快,以至于街上人頭攢動,徐昆玉就親自帶著人護(hù)送我們四人。
繞路去行宮的路上,昭陽對司馬伶抱怨著:“張鈺那家伙,考中探花當(dāng)晚就在我家門口大喊自己高中了,終于夠格了,若是在鬧市,我堂堂大將軍,還要臉不要。”
司馬伶語氣平淡地給昭陽心口上插刀:“他想說的是,終于能娶你了吧,公主殿下?”
“去去去!”昭陽一扭身子,靠著車輦長吁短嘆。
張鈺那男人說來也癡情的很,現(xiàn)在昭陽有了新歡,早就不搭理他了,但是他似乎是認(rèn)定了昭陽一樣,如今年已弱冠,也不見有成親的苗頭。
飯桌上,我還催昭陽:“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孤瞧張鈺這人不錯,你真不考慮?”
就算在行宮這里,也能聽見外面?zhèn)鱽淼谋夼诼暎腋纱嗝嗽谖萃忸^放上煙花,真是熱鬧的很,完全不輸歲首。
煙花炸空的聲音轟隆隆的,昭陽本來喝酒喝的就有些大舌頭,
等明王宮逐漸安靜下來,夜也深了。
我趁著謝靈仙獨(dú)坐為自己倒酒,想從后面抱住她,但是她似乎料到我會有所動作似的,起身躲開了。她端著酒,似是苦惱道:“臣要去沐浴更衣了。”
說罷,她把手里的物件塞給我,便打算離開似的。
我繞到她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這人明明知道我想做什么,怎么今個還欲拒還迎起來,這又是什么新鮮的玩法?
謝靈仙笑起來,抬手撓撓我的下巴,哄小孩似的,說:“身上還有飯菜的味道,不好聞的。”
我看著手里的酒盞,反問她:“那你還倒酒。”
“臣倒酒,難道就要自己喝嗎?”
謝靈仙今晚真是喜形于色,臉上的笑意都沒褪過,趁著她心情好,我心里那些小算盤都浮現(xiàn)了上來,拽住她纖細(xì)手腕一親芳澤,嘴上含糊道:“不要叫臣,叫一聲臣妾來聽聽。”
謝靈仙嘛,不管是自稱臣,還是自稱臣妾,都如此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