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到我耳朵里的,譬如有說謝靈仙和司馬伶不和,是故意針鋒相對的。實際上私底下她們卻沒在朝中那樣深仇大恨的模樣,兩人還常常約在明王宮喝茶釣魚。
還有些離譜到沒邊的傳聞,譬如有傳司馬伶同謝靈仙一般心悅我,奈何我這帝王只取一瓢飲,她們才生出嫌隙。
這更是大錯特錯。
司馬伶此人心性沉穩城府極深,在家中隱忍多年,即便和昭陽在市井中相識也不顯山不漏水,直到徹查燕氏一案中她借機發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最快的時間內將族中異己鏟除,借我之力登上朝堂。
每一步都算計的恰如其分。
感情上,她更是個木頭。
謝靈仙雖然性子疏冷了些,可是親近之人才知道她內里的柔軟,而司馬伶說是木石都不為過,更不可能有人做到讓她敞開心扉去動情。
今年春試的主考官為崔恪,監考人為謝靈仙,同時經過朝臣一致商議,增設兩場廷試,分別為武試和女試,前者為麒麟衛宣武大將徐昆玉主考,后者為我親自考校,六尚女官皆可參加。
這三場廷試,我都會到場坐鎮。
雖然武試和女試都是籌謀已久,但最重要的依然還是
直到廷試那日,我才知道謝靈仙話中之意。我坐在上首,看著這幫下至少年上到壯年的男人們埋頭苦書,崔恪和謝靈仙在兩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而我很快發現謝靈仙多看了兩眼其中一個相貌尤為姣好的男子。
我蹙了蹙眉,打量著這個陌生面孔。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他便停筆,將卷紙平鋪在桌案上,垂頭拱手,行過禮后便離開了宮殿,皮相極佳,氣質極佳,禮數極佳,單論外形確實是不可多得。
內侍將卷紙呈給崔恪,再由崔恪拿給我,當看到他所書時,我忽然就知道謝靈仙為何說我有所遺漏。
我瞥了眼這人的姓名,傅寒商。
只大致掃過一眼,我就讓崔恪把人給我喊回來,謝靈仙干脆也湊過來,也和我一同品鑒。這人抽到的題目很特別,是我特意加進去的一個,之前沒有和負責科舉的這幫臣子商議過。
設鸞閣并下設女堂,當何如。
北涼素有太學,也有教導公主的女師,但專門為女臣所設的鸞閣和女堂卻是前所未有。
傅寒商他不僅猜出了這兩者的用途,言語雖然有些青澀,可文采斐然針砭時弊,還直言不諱地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已經能看出一個能臣的雛形。
我回神時,傅寒商已經被帶到我跟前,這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貢士的卷紙被呈上來,我便讓傅寒商在跟前候著,不用和別人一同出去等結果。
我繼續翻看他們的試卷,本以為會有超出傅寒商的人,但結果卻讓我失望,甚至于他珠玉在前,其他人都差了些意思,看到后面,我的耐心告罄,將剩下的幾張丟回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