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倒在軟榻上,背過身去,又去看經書了,謝靈仙輕輕拍了拍我的屁股,悶聲笑起來,坐在案前去批堆著的奏章。
謝靈仙拿起一摞奏章,走到我跟前,我抬頭瞧了一眼,又將目光收了回去,她便坐下來。我插科打諢道:“玉章公主人呢,靈仙,你定是想看看阿慈了,我叫人給她帶來。”
“嬋嬰,陛下怎么還是記不住。”
“孤又不用非得記住吧。”
謝靈仙無奈:“陛下,好歹是一份心意。”
我說了一聲好,謝靈仙就趁著說話的空檔把奏章塞到我手里,這些都是林老丞相給我遞上來的。
福安公主被剝了封號,林老丞相也因為林氏和她的姻親關系,整日吵著要辭官歸鄉。我本來就想著,正好他走了,把丞相的位置空出來,就能給謝靈仙大封特封。
奈何謝靈仙不愿意。
她還對我說什么,新臣舊臣矛盾尚存,朝堂不穩,需要林丞相安撫這幫男人的心情,若是他們中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暗自結黨,我再想處置就得吃勁了,況且層級而下,底下的官吏不去做自己的正事,整天為了上面朝廷的動蕩忐忑不安,最終影響的不還是天下黎明百姓。
一句全都殺了的話都到嘴邊了,我又給我咽了回去,我心中煩悶,但還是將謝靈仙的話聽了進去。
安撫完林相后給他打發回宅子好好養著了。
結果這老匹夫還隔三差五給我上奏章,就差沒直接當著我的面,把心灰意冷寫在了腦門上。
我將奏章扔在腳底下,將身子一扭,嚷嚷道:“這老匹夫搞得孤心煩,孤讓他留在這,他焉敢不從,就讓他繼續上奏章,權當看不見好了。”
謝靈仙又將身子前傾,湊了過來,柔聲細語勸我:“陛下您三思,林相不僅是三朝老臣,深得先帝器重,還是舊臣之代表,不能因為已經廢黜的福安公主是他的侄媳,就將林相冷落,陛下不若去相府慰探望一番,彰顯您愛護舊臣。”
說來,這矛盾也是因為我在太極殿殺了許多舊臣所致,謝靈仙也是在為我調和矛盾,最后我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了。
我將書扔在一旁,看著彎身去撿我腳底下散亂奏章的謝靈仙,她一身白衣,面上有著淺淡笑意,我心弦一動,忽然問她:“謝卿,你今日……”
我忽然頓住,讓四周侍奉的宮人到殿外,她們將屏風后面束著的絳紫紗簾放下,退至門外,還不忘將殿門關上。
謝靈仙不明就里,還問道:“陛下可是有什么要事與我說?”
“你猜我葵水可來?”
謝靈仙已經坐在了自己的書案前,微微蹙眉,又笑道:“來了。”
我背著手,晃悠著踱步到謝靈仙身后,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搖頭說:“我記得不是這個日子吧,欺君之罪可是很大的,謝卿不要亂說。”
謝靈仙點著頭,堂而皇之讓我恕罪。
我話鋒一轉,又拐到了另一件事上,“聽聞,久病之人思yin|欲,不知謝卿是否聽說過這個說法?”
她執筆,搖頭。
我雀躍道:“那不妨今日試一試。”
我俯身勾住她的下巴,從身后吻了吻她的側臉,軟綿綿的,如同雨后的云彩,帶著些懵懂涼意,她執筆之手猛地一顫,筆尖的墨汁撒在了書案上,以至于眉頭蹙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