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儀臉上一紅,忙拿進被單里穿好。
她打開門,正好遇到從地里回來的林春蘭和林秀菊。
阿清看著也大好了!林春蘭喜笑顏開,吃了飯,阿娘就去跟村長說你和阿染的喜事。
謝韻儀用力的點頭,滿臉歡喜的問:阿娘可是還有什么喜事?
咱家麥子長得好,再有二十來天就能割了。林秀菊笑道,不枉阿染大老遠的從山里擔水來澆。
林染端著粥出來:別家呢?
林春蘭嘆氣:別家沒水澆,我瞧著麥粒干癟癟的,收上來也只能當柴燒。
都是一個村住著,平日里也沒少口角摩擦,真看到地里莊稼沒收成,林春蘭還是為鄉鄰們憂愁。
林秀菊也嘆氣:難得去年有個好收成,家家戶戶有點存糧,緊著吃也能撐一撐。若是官府能免了稅,夏日瓜茄,秋冬葵菜,春日野菜摻和著吃,挨到明年夏收,日子也能過下去。
這年景哪有年年都好的,時好時壞,時而顆粒無收。好的時候攢著點糧,差的時候忍著點嘴,一年一年的,也就挨過來了。
謝韻儀和林染對個眼神,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打算,也默契的沒有立刻提起。
早飯和昨天的晚飯一樣,只不過粟米肉眼可見的少了,多了麥麩。
天剛亮,林染就起來了。
粗麻布床單下的麥稈扎人,睡到半夜熱出一身汗,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哪哪都叫人煩躁。
她將麥粉又舂了舂,盡可能的讓麥粉更碎,然后用水泡軟。
煮粥時又從空間偷偷加了些面粉進去。昨天她拿的粟米太多,今日是在林春蘭的虎視眈眈下舀的麥粉。
淺淺一層瓢底,在林春蘭心疼的視線下,又抖了一些出去。
謝韻儀嘗一口,朝林染眨眨眼:又添了香香的面粉。
林春蘭和林秀菊嘗不出來,只一個勁的夸:阿染許久未煮飯食,沒想到手藝比阿娘阿媽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