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是一片亂哄哄,沒了主心骨,家眷們哭喊的哭喊,掉淚的掉淚,全沒了主意,這些人怕是都指望不上了。
“能救我哥的人,恐怕只有我了。”王總管心中悔恨。
“不急,我且問你,張禮善質(zhì)押的東西是什么?王由厘知道嗎?一個木盒,恐怕沒有人愿意出五十貫。木盒里東西恐怕是不尋常吧。”
“這木盒里是什么東西我確實不知,這生意是我哥特意交代的,一個木盒五十貫,我只是遵命照辦。若是說里面是什么東西,我想只有我哥知道。”
真金又問:“據(jù)我所知,王由厘和張禮善多少有些私交。你知道他們是什么關系嗎?”
“這……我想想……說起來,我是隱約記得他們有過私下的會面。有一次,張禮善還來家里尋過我哥,兩個人有說有笑。”
張禮善登門拜訪,真金料想他們或許還有一些私交。
“看樣子他們有時會有來往,關系還不錯。那他們是怎么相識?”真金問道。
“怎么相識?這個我不曾聽哥哥提起。”
“你見到的那次,他們說了什么還記得嗎?或者有任何細節(jié),你全都可以告訴我。”真金迫不及待地追問。
他開始便對這一點起疑,他們兩個,一個是名流富商,一個是無名的落魄舉子,按常理,兩個人怎會相識?
王總管想了想,又說:“我想起來,他交給了哥哥一本書。”
“什么書?”
“好像是叫什么《青瑣高議》。”
“哦,這是什么書?”真金讀過的書不多,但是聽這名字,總覺得有些奇怪,感覺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論道的書。
遠二郎此時從真金身后突然出現(xiàn),插話道:“這我知道。這書卻不是什么正經(jīng)書,里面記載的全是名人緋聞,八卦軼事。比如里面寫過,蘇東坡曾經(jīng)調(diào)侃張先一樹梨花壓海棠,不知是真是假。當然,還有一些靈異故事,我記得有一個京城女鬼去應聘管家的小文,寫得也很生動。”
“你怎么過來了?”真金有些疑問。
“大家各有各的忙,我算是半個閑人,特來助你一臂之力。”遠二郎笑道。
“你懂的書倒是不少。他們?yōu)楹螘@書感興趣呢?”真金喃喃道。
“這書極少,多半是大戶人家之間才會流傳,要么就是專做小報的書商。尋常人要找些正經(jīng)書來看已經(jīng)頗為難得了,哪里還有心思收集這些閑書?”遠二郎又道。
“是了,是了。其實家兄還有個愛好,他雖然無心科舉,但尤愛讀書,經(jīng)常也會寫一些文章。尤其是尤其是時評趣聞。”
“愛好文章,送書之誼。兩人或許是以文會友,惺惺相惜。現(xiàn)在家里有沒有王由厘寫過的文章?”真金喃喃道。
“我去找一下。”
王總管在家里找了半天,這才出門來,手里正拿著兩篇文章,紙張已經(jīng)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