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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一跪在地上一點點挪動到了裴星辰的面前。

她伸手抓著裴星辰的褲腳，抬頭用祈求的眼神注視著裴星辰。

可裴星辰只是想著，程霜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不管是被他冷落，還是被送進斗獸場，哪怕是絕境求生回來，程霜也總是淡淡的樣子。

他曾以為，那是因為程霜不在乎他。

可直到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

讓本就沒有人類之心的程霜，為了他，甘愿被永遠束縛，是怎樣的勇氣。

裴星辰突然想起那一天，他為了程霜被家法處理。

齜牙咧嘴趴在床上處理傷口的時候，程霜就坐在他的身邊。

她滿眼的迷茫，伸手輕輕觸碰裴星辰的身體。

“為什么？”

裴星辰沉浸在疼痛中，沒有注意到她語氣中的迷茫和不解。

“當(dāng)然是因為愛了，霜霜，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他握著程霜的手，少年真摯的眼中滿是磅礴的愛意。

而程霜微微出神，目光落在兩人的手上。

很久很久后，點了點頭。

“好。”

“既然如此，我會一輩子陪著你。”

那時，裴星辰以為，這不過是一句情話。

直到現(xiàn)在才知曉，這是仙人許下的不變的誓言。

可如今，一切都沒有了。

他把程霜弄丟了。

裴星辰一腳踹向了蘇念一，滿眼的怨恨。

“都是因為你。”

“蘇念一，你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