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尊敬,抵玉十分熟悉。
是她對于沈盞的尊敬。
可是那種親近,是她從來不敢對沈盞有的。
她垂下眉眼,繼續道:“那天之后,我忽然想到,曾經有好幾年時間諸天教沒派人與我聯系,我也未收到舒燕的來信,不能確定她的安危。我這才懷疑,在那段時間,諸天教是否發生了變故。”
凌歲寒道:“諸天教是什么時候與你斷了聯系的?”
抵玉道:“四年前。”
凌歲寒道:“那又是什么時候與你恢復聯系的?”
抵玉道:“兩年前。”
凌歲寒道:“你怎么能確定舒燕現在就在長安?”
抵玉道:“前不久我與珂吉丹見面,她為我帶來了舒燕的畫,畫上的情景有我們彼此才懂的約定,告訴我,她如今就在長安,必然就在長安,只是不知究竟在長安何處。”
凌歲寒道:“畫?她給你報平安不是寫信,而是畫畫嗎?”
抵玉道:“我們分別的時候,我與她均不識字。”
凌歲寒愣了一下,很有點訝異地道:“你剛剛說悉難茲是十二年前來中原的,那你和舒燕也是那時候分別的?”
抵玉道:“不要再打聽我與她之間的私事,我說過,這與諸天教無關。”
凌歲寒揚眉道:“我只是覺得你很聰明很厲害。”
這是真心實意的贊揚,十二年的時間學會認字寫字不難,但成為沈盞的左膀右臂,成為江湖上人人敬重的天下第一樓總管,實在是很不容易。
“不必說廢話夸贊我。”抵玉淡淡道,“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對于諸天教,我了解得其實也并不夠多。”
“好吧,信你一次。”凌歲寒審視地看向她,“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干嘛不把諸天教的陰謀直接說給沈盞呢?如果沈盞幫你救出人,你就不必再受諸天教的威脅。”
抵玉突然前進一步。
若非凌歲寒眼明手快,電光石火間也后退了一步,她手中長刀的刀尖幾乎就要刺入抵玉的肌膚。
“你干嘛!找死啊?”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倘若你打算違背諾言,把這件事告訴給樓主,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不說便不說,這本就是你與沈盞之間的事,和我能有什么干系?”凌歲寒“唰”的一聲又收刀入鞘,“你送我出去吧,接下來有什么消息我會再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