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看他瘋瘋癲癲跑出去的時候,并沒有多想。他推開房門,正看見張魁拿起一個碗,往嘴里灌。
“你要做什么?”真金立刻打飛了碗。
張魁起身來,狼狽不堪,大笑道:“我不會輕生。”
真金小心檢查了一下,發現酒中并無毒藥,這才放心。
“我不能死,死了就說不清楚了,你放心。”張魁又笑。
“我想知道,有誰能夠接觸到這個窯爐,事無巨細,全都要知道,這樣我就可以救你。”真金認真道。
“救我,沒有人可以救我了。我會好好死的,死出個樣子來,不過不是現在。我不能自己去死,要等他們逼我去死。要等他們查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拿我嚴刑拷問,最后當成個替罪羊。這樣我的死,才有意義。”
張魁抱起壇子一飲而盡。
聽完這番話,真金倒是有些唏噓,他本來首先懷疑的人便是窯頭張魁,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像。
“我還是要查。”真金又道。
“查也沒用。無論如何,我都難以脫身了。”
“不查更麻煩。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不知情?”真金冷笑道。
“你是說我故意搞事?”張魁同樣冷笑一聲,眼神如刀。
“不排除這個可能。”
“我們燒窯的人,都是苦力,我不會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張魁的眼神里,似乎又多了敵意。
“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么,除了這里的窯工,還有誰有機會接近窯爐?這個人很有可能便是罪魁禍首。”
過了許久,張魁似乎是也想到了什么。
他拍了拍醉意熏熏的臉,又道:“是,好像還有這么一個人,不過應該不是他。”
“他?他是誰?”
“應該不會是他……”張魁又道。
“到底是誰?”
“一個同行,燒窯的高手,周正龍。”
真金的心里猛然一驚,周正龍來過。
周正龍為什么會到這里來,一切看似都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