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
眾人立刻涌上前去,接過了那個孩童。
然而木楞卻像是突然卸去了渾身的氣力,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宛若一尊沉重的雕像。
真金等人立刻抬著他去了湯大夫的藥鋪。
木楞救出的孩童沒有大礙,在酒樓倒下的那一刻,木楞用盡渾身的氣力把他護在了身下。
火場此時的善后事宜,由禁軍和其余民間打火隊的人一同處理。
明義坊打火隊的每個人,心都懸在了木楞身上。
這場大火之后,關于民間打火隊和軍隊的比賽告一段落。
但是輸贏的事情卻一直沒個結果,官府的精力全都在安置災民和處理善后事宜上。
似乎此時打火隊的人也沒有人再關心比賽的輸贏了。
他們盡力了,比賽在盡力,打火救人更是拼盡了全力。
或許這些事情在朝堂之上的大人們眼里,他們僅僅是在比賽。
但在打火隊員們的眼里,這卻是他們真實的生活,用生命做賭注,拼盡全力去爭個輸贏,爭個生存的一席之地,掙扎著活出個人樣來。
木楞一直昏迷不醒,鄰近打火隊的人來探望過不少次。他的傷情像是濃重陰霾,籠罩了打火人的半邊天空。
張老鷹老淚縱橫,在木楞的床前悄悄哭完之后,便獨自回和善坊了。
木楞昏迷后,他每天都來,可還是放心不下。
到了第十天,木楞才醒了過來。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張小鳳,張小鳳的傷勢也尚未痊愈,激動地說道:“醒了,木頭,你終于醒了……”
他太過激動,說完又咳嗽起來。
之后真金聽到動靜走了進來,真金說道:“十天了,我們擔心壞了……”
“十天了?輸贏怎么樣了?!蹦纠憔徚司彋庀?,又喝了口水,他第一個關心的問題還是比賽的輸贏。
“輸贏還不清楚,火災的事情還在善后?!闭娼饑@道。
“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木頭,你要好好休養才是?!睆埿▲P又說道。
木楞微微嘆了口氣,喃喃道:“官府一直拖著這件事情,不是好事,你們要想想辦法,不行就去找官府給個說法,這是最后一搏了。”
真金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之后會商量個辦法出來?!?/p>
“好。”
木楞松了一口氣,這時他想要起身,卻發現左胳膊用不上力,定了定神,他才發現肩膀左邊只有半條空蕩蕩的袖子。
他的左臂沒了。
木楞花了好久的時間才確認他并沒有眼花。
因為他分明感受不到左臂的存在,肩膀處此時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錐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