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多下去了。
其實許易水沒有生氣,她不覺得自己有生氣。
她只是在看墻邊。
就在相隔一臂的位置,那里放了一個縫隙有些寬大的竹背簍,正是她先前和季翠翠她們去采蜜的時候背的。
背簍里面放著許易水最趁手的那把彎刀。
帝王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布衣之怒,伏尸二人,血濺五步。
然天下縞素。
“許易水。”
不記得這是
許易水不能坐以待斃。
人都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許易水極不喜歡蘇拂苓言語里的機鋒和繞彎子。
“什么隱情?”
“我也不知道。”蘇拂苓搖了搖頭。
“不是你講的故事嘛。”
視線看著草棚的房頂,褐色的稻草枝丫亂戳著,或許還勾結了一層薄薄的灰燼。
她好像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又好像還不夠清楚。
“我只知道,如果我真成了皇帝的話,一定不會殺你的。”
“這次一定不會。”
“你呢?”蘇拂苓不知想到了什么,從背后去戳著許易水的肩膀,“你如果成了皇帝的話,會殺我么?”
“不對不對,你沒有理由要殺我。”
于是蘇拂苓換了個說辭:“你如果修了房子,成了有錢的官女,你會不要我了嗎?”
“會不會嫌棄我眼睛不好,還不記得自己是誰,又有罪奴的身份?”
“會不會?”
許易水:“……”
“睡了。”
眼底劃過失望,許易水往前蹭了蹭,躲開蘇拂苓扒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