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許易水,我的眼睛是不是永遠都好不了了?”
“我會不會永遠都看不見了?”
“許易水,你會不要我嗎?”
許易水:“……”
“不會。”放柔了聲音,許易水輕輕拍著蘇拂苓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接納她的傷心與難過。
只是心里卻在不由輕輕嘆氣:
騙子。
……
細密的白絲飄灑在山林間,樹葉被打得沙沙作響,像是山神在低聲吟唱。
又是一個陰雨天。
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到了六月,蕊香已經(jīng)顯懷,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看出來了,也經(jīng)常調(diào)侃幾句。
在蘇拂苓的悉心照料下,兩只小兔子都活了下來,長得很快,已經(jīng)有兩個拳頭那么大了,現(xiàn)在尷尬期,一只黃的一只灰的,都長得有些略顯潦草。
許易水這段時間偶爾也進山放陷阱,就想著能再打一只兔子回來配種。
眼睛流血的事情,在兩個人的一筆帶過下,最后被歸結(jié)為是因為辣椒上火的原因。
盡管祝瑪說光靠吃的那點炒辣椒根本不夠,但許易水想了很久,也確實想不到任何其他有可能的原因了。
眼睛最后被歸結(jié)為是因為辣椒的原因,確實找不到任何其他相關(guān)的東西了。
許易水和蘇拂苓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很微妙。
她們都有東西瞞著對方,同時又感覺對方有事情在瞞著自己。
甚至已經(jīng)依稀猜到了事情,但又不敢輕易下結(jié)論,因為還沒有弄清楚對方的原因和態(tài)度,如果直接按照最壞的結(jié)果一竿子打死,做出最壞的舉動,那么,她們就回不去了。
就像是兩個人拴著繩子,一起走在懸崖的鋼索之上,稍有不慎,表面的平靜頃刻坍塌,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都想過后果。
又都明白,似乎無論哪一種后果,都讓人難以承受。
“明天賀貨娘回來嗎?”呆了快小半年,蘇拂苓已經(jīng)準確的摸清楚了賀貨娘來上河村的時間。
三六九,明天初九,正是賀貨娘要過來的日子。
“不清楚,”許易水搖了搖頭,“看天氣吧,下雨的話,她不一定會過來。”
“哦。”蘇拂苓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明天,還要去房子那邊嗎?”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太過熟悉也不是什么好事。
太了解彼此了。
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就像現(xiàn)在,蘇拂苓輕輕一笑,問這么兩句,許易水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