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
黃靜思正在收茶碗,一個抬頭,就看見了驢車經過,趕忙揮著抹布招手。
結果車上一行四人,一個有反應的都沒有。
這就讓黃靜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真生氣了?
……
“哎~”
“哎呀!”
雨并不大,但卻一直在氤著,窸窸窣窣地往下飄,別說人,就連驢子也好像受了這天氣的影響,變得極不情愿起來。
坐在最前邊的兩個人,眉來眼去,肩膀靠撞,互相使著眼色。
最終,以張朝芳敗下陣來。
手里的韁繩緩慢地收緊,驢子步伐也越來越慢,直至停下。
“哎呀!”張大娘子側過頭,一邊用余光觀察后面的兩人,一邊驚訝道,“它這怎么又不走了?!”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
“沒事。”
隨即,張朝芳接了話頭,扭過身沖蘇拂苓道:“丫頭,幫我遞個蘿卜過來。”
她們喊許易水都是易水,也只有她,這個連名字都還沒有的人,會被她們叫做丫頭了。
蘇拂苓知道是在喊自己,伸著手去摸背后的竹筐。
白蘿卜有一股很重的帶著泥巴的清甜蘿卜味兒,她靠坐到筐子這邊的時候就聞到了,就在自己身后。
摸索著,蘇拂苓的指尖已經穿過筐子的空隙,觸碰到了蘿卜光滑的表皮,卻怎么也拿不出來。
“我來吧。”
下一瞬,腳步和聲音響起,許易水踩著車板走到了蘇拂苓身邊。
像被驚動了的偷米的小老鼠似得,蘇拂苓簌地收回手,別過臉去,一動不動。
許易水彎下腰,將壓在上面的竹筐拎起,另一只手拿出蘿卜往前遞。
“哎,好。”
張朝芳一邊笑呵呵的接過蘿卜,一邊沖許易水使眼色,這人吶,該說話說話,該服軟服軟,日子就要和著稀泥,才能過得長久。
許易水順著她的視線,就看到了拿shi漉漉的還在淌水的腦袋對著她的蘇拂苓。
什么稀泥不稀泥的,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