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著聽完了山內宏所有的話。
站在墻邊佐久早目露擔心地看著眼眶通紅,一臉被打擊過度的朝光。
他沒有想到,朝光以前的經歷如此痛苦。
在他看來,白山全是道貌岸然、兩面三刀的小人。
朝光很在意隊友,很重情。
在部內他就感受得到。
然而這般真摯善良的人,在初中一直被欺辱著。
這已經不是打壓了。
而是侮辱霸淩。
他們在踐踏朝光的人格。
在消耗他的生命。
此時佐久早也想上去給山內一拳。
他不配擁有朝光的溫柔與付出。
明明是艷陽高照的三伏天,朝光的額頭卻冒出了冷汗。
冷冽的風鉆進了他的骨頭,讓他止不住地顫抖。
遙遙望向巷子里的山內,他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呼吸。
快步走了過去。
停在山內的面前,少年那被紅血絲纏繞的灰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他的視線沒有給山內一絲回避的空間,看得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打量著這位許久未見的好友,朝光有些一瞬的茫然。
滿腔的熱忱被無情拋棄。
面前的人,他真的認識嗎?
他是認識的。
他們曾經是友人曾經是隊友。
這個曾經是他的自以為是嗎?
他都聽到了。
他做不到肯定。
大腦一片混沌,朝光的目光變得空寂,“阿宏。”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作朋友嗎?”
他的聲線悲傷如同冬日里的連綿細雨,沒有止境。
問出這句話的一瞬,朝光都想嘲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