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揶揄、打趣、視若無睹的皆有。
吳青鋒指尖在會議桌上叩出三記輕響,像是敲在每個人的心尖上。
他緩緩抬頭,目光掃過滿室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臉,突然笑了。
那笑意未達眼底,反倒讓空氣都冷了三分。
“業績下滑60?”他俯身翻開公文包,抽出一疊照片甩在桌上:“四海幫在輝煌ktv兜售的冰毒,周總要不要數數有多少克?”
照片里,四眼被按在倉庫鐵架上的狼狽模樣清晰可見,旁邊散落的透明晶體袋上還印著速通信的標識。
周年臉色驟變,剛要拍桌怒斥,吳青鋒已拋出第二份文件。
“至于得罪四海幫………”他指尖點向文件上的轉賬記錄。
“上個月孫城從速通信賬上劃走的三千萬‘合作費’,周總簽字時手沒抖嗎?”
“我可不記得,速通信還要巴結四海幫。”
滿室嘩然。
中層們交頭接耳的聲音像炸開的馬蜂窩,有人慌忙去摸手機,卻發現信號格早已歸零。
他們頓感大事不妙。
特別是周年,他的行為說好聽點叫打點關系,說難聽點,就是吃里扒外。
吳青鋒掃視那些所謂的高層,嘴角弧度更冷。
明鑒通視可不是擺設。
“王總監把催收的學生妹送到李副總床上時,鏡頭拍得清清楚楚。”
被點名的兩人猛地站起,暗暗皺眉,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吳青鋒沒理會他們的咆哮,繼續道:“張經理用母親住院的假病歷套取公司慰問金,錢卻花在了澳門賭場。”
“趙部長虛報的采購款購買三套學區房,其中一套登記在你情人名下。”
“需要我把房產證復印件也發出來嗎?”
他每說一句,便得罪一人。
很快,所有人的表情就不淡定了。
特別是被點名的人,眼里殺意絲毫不掩飾。
那些藏在賬本后的齷齪、寫在合同里的陷阱、埋在深夜里的罪惡,被吳青鋒像剝洋蔥般層層揭開。
“周正,還不閉嘴!”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再說下去,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周年抓起茶杯就要砸過來,卻被吳青鋒驟然凌厲的眼神釘在原地。
最后只能打眼色,勸阻吳青鋒。
可此時的”周正”可不是周年的侄子……
“我胡說?”吳青鋒從公文包最底層抽出一份泛黃的協議:“速通信成立之初就和緬北賭場簽訂的‘客源輸送協議’,周總敢說沒見過?”